第110章(第2/2頁)

男人的聲音帶著殘酷的冷漠,“忘了,你只是一把劍。”

一把被困的劍怎麽可能知道那麽多。

隨著這話,黑衣少年必死的結局似乎已經定出來,但那人只是輕輕喟嘆一聲,那股讓人幾欲發瘋的氣息才收斂了些許,不等黑衣少年松一口氣,他就聽那道冷肅的聲音貼在他後背響起,“半仙級的劍大概能夠救上一救這破敗的身體。”

對方!對方究竟是什麽時候動的!

在那慘白泛青的手向黑衣少年伸去的時候,黑衣少年不受控制的化作一把劍,被其輕易握在手中,就連裘燈尊者都未必能夠如此輕而易舉地控制住他,可現在這個在他感知中分明只是築基期的修士居然就這麽輕易地握住了他。

“大人,我可以和你契約,幫你修復受損的身體!”黑衣少年用出平生最快的語速道,生怕說慢一句,就已經劍斷魂亡。

男人漠然地笑了一聲,墨色沉沉的劍暗沉了一瞬,身上的光芒都不再繼續閃耀。

大抵是知道自己必死無疑,黑衣少年已經放棄掙紮。

劍,就算要斷也要斷得有尊嚴一點。

男人手指撫摸上劍身,作為劍魂的黑衣少年已經閉眼等死,不料對方居然只是以劍刃劃破指尖,指尖血快速侵染上劍身,男人口中默念著什麽古澀難懂的咒術,在最後一句咒術念完之後,深不可測的男人突然頭一歪,暈倒在骨頭堆裏,身上那股氣息消散殆盡,再看對方還是之前那個練劍天賦不錯的少年。

漆黑充滿血煞之氣的劍像是被什麽束縛住,天可憐見,神魂原本已然化神期的實力居然因為認了這麽個主子,居然硬生生被壓到了金丹大圓滿。

黑衣少年感覺自己胸口被一股什麽力量壓著,修為同樣被無限壓制,別說遇到裘燈尊者沒有任何自保能力,現在恐怕就連對方那個弟子都能夠隨便欺負他,這個可能光是想想就讓黑衣少年殺氣頓生,可一想到男人之前的可怖模樣他又不敢真的輕舉妄動,只能乖乖地守候在一旁,等待對方的蘇醒。

強大的劍魂任勞任怨地梳理著白子濯身體裏面紊亂的靈氣,一條筋脈一條筋脈地修復著對方的身體,修復人身體實在是一件又枯燥又耗費心力的事,什麽時候一把劍淪落到要救人的地步。

可在鬼域生長,似乎一出生就該是大惡人的黑衣少年卻做得認真,他不知道那人什麽時候會再一次蘇醒,一時間就連搶占白子濯身體,讓其身體更適合他都不敢。

另一邊,與白子濯分離的宸天仙尊也極為頭疼。

宸天仙尊修的是一身浩然正氣,在這鬼域就是完完全全被壓制的狀態,可其的誅魔劍偏又是對這陰邪之物最是克制,兩相克制,互相壓制,一時間也說不清是宸天仙尊在這鬼域更吃虧,還是這些陰晦生物遇上宸天仙尊更吃虧。

小域主是在裘燈恢復兮晨尊者記憶前收的弟子,其在萬千鬼魄中成形,自有一套自己的是非觀念,哪怕有裘燈的教導,仍然做出了不少在外人看來難以理解的事,這樣無所不用其極的人專門針對宸天仙尊與白子濯,又有其師尊暗中出手,其最後留下宸天仙尊並非是什麽難以理解的事。

被困在七星陰水棋陣中的宸天運轉靈氣,幹脆利落地落下一顆白子,然後冷然道,“看來這一局是本尊贏了,兮晨。”

一直只是操控陣法棋盤,並沒有露面的裘燈尊者笑了笑,聲音從遠處傳來,“你果然不好騙,但宸天你認為你出去你那弟子還活著嗎?”

宸天皺眉,不懼神魂被鬼氣侵染的放開感知,然後強行打開已經破陣的棋陣,瞬息之間就已然尋著白子濯微弱的氣息而去。

為了一個弟子,裘燈居然用出了控制時間的秘寶。

在這棋陣裏他只是與裘燈下了一炷香的棋,但在外界其實已經過去一個時辰,一個時辰足以改變太多的事。這個他看重,可能唯一一個能夠學會他的劍的人可能活不過今天。

季玄向來是個行動派,既然說好要來找白子濯,他的目標幾乎就是完完全全奔著白子濯而來。

與宸天仙尊的擔憂不同,季玄有原著劇透,知道這一段劇情說得上有驚無險。

他通過原著劇透找到白子濯的時候,對方正倒在一堆骨頭堆邊,骨頭堆裏正插著一把劍,而白子濯的手正輕輕握著那劍,乍然一看對方不僅好像一點事都沒有,還把這鬼劍給收為已用了。

季玄皺眉,這劇情怎麽不太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