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第2/3頁)

“夫人。”莊主勉強叫了一聲。

夫人還在指責白子濯就是不想幫忙,還專門找了人一起來欺瞞戲弄他們。

“夫人。”莊主又叫了一聲,猶豫片刻,到底是克制住害怕,拉住夫人的手,給了曾經的嬌女子現在的腐爛身體一個擁抱,他沉聲道,“夫人,別說了,其實你早就死了,而我也要死了。”

“夫,夫君。”莊主夫人拍了拍莊主的肩膀,安撫道,“你不要害怕,這只是這些修士的小手段,障眼法,讓我們以為我們真的死了。”

“夫人,可是我知道,我知道你不正常,十多天前我就發現你滴水未喝,一開始我只當你太過於驚慌害怕,好言安慰,讓你多吃點東西,可你每每滿口答應,然後眼神渙散地把東西都倒掉了,然後騙我你已經吃了,再後來我索性也不吃了,把以前購買後閑置不用的辟谷丹拿來充饑。”

“你總是讓我覺得你是活生生的人,又覺得你只是一塊行屍走肉,我很害怕,夫人,我很害怕。”

“夫君,沒事的。”莊主夫人嬌媚的聲音放得很軟,輕聲安慰著對方。

“我想找禦劍門的仙人來幫忙,我想救你的,可是你總會告訴我是妖獸入侵我們山莊,最近山莊不太平,讓我不要亂跑,我記得的,我記得我是想找仙人幫的忙不是這個,可我後面忘了,忘得幹幹凈凈,還與你一同等著仙人過來除妖,第一個來我們這裏的小道君不是嫌我們這裏窮酸,妖獸不好除才走的,他是,他是被你最喜歡的曇花給吃了,從未開過的曇花那天開花了,開了好大好美的一朵花,花把人吃了,血好多,好多,把花都染紅了。”

“現在,我也不會感到饑餓,為夫上一次吃辟谷丹還是在三天前,撐不到的,辟谷丹撐不到這個時間,看來我也要死了。”

莊主顛三倒四地說著話,把懷裏的人抱得更緊,哪怕那只是一具已經腐爛到長蛆,散發惡臭味的屍體。

“原來竟是這樣嗎?”

莊主夫人停止了一切的反抗,季玄說這話她可以不信,以最大的惡意揣測他們,可當說這話的人是自己的夫君時,她卻近乎盲目的相信。

真正的深情,互相喜愛的人能有幾個,這近乎悲催的小夫妻讓白子濯覺得心裏挺不是滋味,想要幫忙,卻又發現自己什麽都做不了。

白子濯轉頭去看季玄,只見季玄沒事人一樣,還悄聲對著他旁邊的黑衣男子說了一句,“不太對。”

“是不太對。”那黑衣男子點頭認同。

白子濯:“???”

“看來是有人和我們一樣盯上了那天材地寶。”原本散漫的季玄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正經起來,手中微緊,指節泛白。

見白子濯瞧他,季玄還給了白子濯一個眼神,道:“護好自己,我去看看。”

說著其就率先離開了屋子,轉眼就不見身影。

白子濯正欲跟上,那剛剛還只是在莊主身上,類似蛛絲的東西竟是瞬間擴散開來,那東西速度極快,繞是白子濯以最快的速度閃避,仍是差點就被蛛網給籠罩。

又一道蛛網向白子濯襲來,千鈞一發之際,一簇小小的黑色火焰出現在白子濯身側,那小小的火焰在接觸到那蛛絲之後猛然燃燒起來,灼熱陰森的火焰在觸碰到白子濯皮膚時只是溫熱,看似溫和的火焰轉眼立馬把離他不遠的小廝燒了個幹凈,那擁有燎原之勢的火焰在瞬息之間將整個房間都包裹在自己的火焰之中,白子濯離開之前甚至能看見莊主夫人痛苦到面目猙獰,似鬼似怪的臉,她在火焰中掙紮,在火焰中痛苦到要死了一般,最後消失殆盡。

“多謝前輩。”白子濯恭敬道謝。

“不必言謝,若不是看在季玄面子,本座不會出手,你大抵也難逃一死。”

白子濯對此很有自知之明,但仍是恭敬道:“晚輩知道,但北幽魔尊今日的救命之恩,晚輩是不敢忘的,他日晚輩必還今日之恩。”

霍無厭微微挑眉,今日首次正視白子濯,唇邊略帶戲謔笑意,“倒是一個妙人。”

“季玄道友那般心悅魔尊,不難猜出。”白子濯雖說一開始真的想過是其他人,但思來想去季玄道友都不像那般薄情寡義玩弄感情之流,這才試探一番。

“你天賦不錯,不過宸天似乎也沒教你什麽,不如轉拜本座門下,本座如今可還未曾收過弟子,你很有可能會成為唯一。”

霍無厭這話真情假意各自參半,他以為白子濯就算最後不會同意,起碼也會有一瞬間的動搖,論天賦霍無厭不僅不輸於宸天仙尊,還略勝一籌,論劍道見解雖不如宸天仙尊一心誠於此道,但自問在整個修真界中能排到前五,日後問鼎天下第一也並非沒有可能。一個是清高淡漠弟子無數不怎麽管束弟子的仙尊,一個是雖喜怒難辨但算得上修真界劍術頂尖從未收過弟子的魔尊,是個人都會猶豫片刻,可白子濯不僅沒有猶豫,還拒絕得十分幹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