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第2/3頁)

這異火之爭著實有點惱人。

季玄手指摩挲著一根斷草,等又過了一刻,不再猶豫,進入傳送陣法。

傳送陣法一展開就帶著讓人頭昏腦脹的暈眩感,季玄揉了揉脹疼的太陽穴,以神魂護住清明,免得火毒入侵。

他只進入這異火腹地一瞬,就被異火的火熱熏紅了臉,滿臉通紅的季玄打開自己的傘,跟隨原著所寫的大致方向前進。

此處地火不熄,尋常修士只是進來就可能被異火吞噬,白子濯算是一進入這處,就被異火給看上了,畢竟白子濯算是異火降世之後看見的第一個人,所以才區區築基後期的白子濯不僅沒有被異火吞噬,還被什麽若有若無的東西吸引著往前走,說實話要是沒有宸天仙尊橫插一腳,怕是白子濯能夠順順利利地簽下異火,而不是又被另一個人睡了又睡,為之後的總受之路打下鋪墊。

白子濯說來實慘,本是修煉天才,未來一片光明,結果一路上老是遇小人,識人不清,可哪怕被人誤解背叛,其也一直保持自己的那份初心,要是男頻文那就是主角涅槃重生逆襲的大爽文,不幸的是白子濯身處的是一篇主受文,一次次被無數大佬當做爐鼎,一次次被從雲端跌落,被人輕視玷汙,再孤傲的人也受不住,所以白子濯認命了,認了自己的九陰之體,認了自己就是離不開男人的賤貨,好端端的未來之星就成了一個上不了台面的爐鼎。

文中加了許多美好描繪,顯得這就是一篇走心走腎的甜美肉文,但季玄當時就覺得挺可笑,他不知道一個人會不會同時喜歡上很多人,也不知道一個人能不能忍受自己喜歡的人還有其他男人,但他知道這樣從一開始就充滿輕視與侮辱性的愛,不論後續再如何發展都不可能對等,因為他從一開始就不公平。

紙片人白子濯在之前的季玄看來就是一不真實的書中人物,但季玄在與之接觸下意外覺得對方人還不錯,不管季玄是抱著什麽目的接近,也不管白子濯後續會不會有喜歡的人,但至少他的情緣不該如此開始。

收斂心情,季玄來到一個前往異火的必經之路,守株待兔。

太陰異火,哪怕這異火在後文中有提到雖未入異火排行榜,但就連排名第七的天罡異火都不能與之爭鋒,但僅憑這還不足以讓季玄心動,他來異火腹地只是單純的想阻止宸天仙尊的前進,讓白子濯能夠順利與異火契約,而不是從此火毒入體,再難離開宸天仙尊。

霍無厭說得太準,所以他當時會有些近乎惱羞成怒地讓霍無厭跟著他同路算了,因為那人似乎早把他看透,清楚知道他要來找宸天仙尊麻煩一樣。

季玄持傘而立,等待一盞茶的功夫,一道身影靠近。

來人一襲白衣勝雪,容色清冷,絕傲淩寒到像天邊一輪冷冷清清掛於遠山的孤月。

對方看他的眼神冷淡又疏離,只聽清冷的聲音如玉石相擊般的響起,“不知閣下為何攔路。”

季玄從未見過宸天仙尊,但有些人只是一見便知其是誰。

季玄轉動著手中的傘,用著一種近乎天真爛漫的語氣道:“為什麽做一件事就必須要一個理由,那仙尊為何一定要過去呢?”

清貴仙尊臉色蒼白,神情清冷孤傲,聞言一雙斜飛入鬢的眉微微皺起,似是已經察覺到季玄身上濃重的另一個人氣息,宸天仙尊用著一種篤定的語調道:“你是魔尊無厭的人。”

季玄尾角微微上挑,也不說是與不是。

“他竟來了。”宸天仙尊帶著透明感的蒼白臉上表情微動,嘴角似是挑起一點微弱的弧度。

隨即不知是察覺到什麽契機波動,還是怎地,方才看似溫和了半分,眉眼蘊著縷淡淡松融之意的宸天仙尊渾身又如利劍般淩厲起來,他眸色深邃,冷冷道:“讓開,本尊不殺無名之輩,北幽魔尊若要與本尊搶異火,便讓他親自來便是,何必派一個小孩兒來。”

熱浪翻滾的異火腹地中,季玄竟是憑空感受到了一股冷寒之氣,寒氣逼人,劍意凜然,這便是禦劍門的仙尊,除了那位,恐怕這就是當今劍術最超絕之人。

支著一把傘看似人畜無害的季玄唇角輕揚,“魔尊恐怕一時半會來不了,看來只能請仙尊不吝賜教了。”

宸天仙尊身姿筆挺如劍,不言,劍已出,帶著淩寒殺意,下一刻,一把劍就已送到季玄的面門。

沒有任何花哨的招式,就是簡簡單單的一劍,一劍一送,帶著避無可避的肅殺之氣。

長劍如虹,仿佛一道白練射出,倏然而至,瞬時間劍氣襲人,天地間充滿了冷寒之意。

季玄整個人被劍氣籠罩,劍氣沖霄,一股可以讓人連骨髓都冷透的劍氣直撲面門而來。

季玄腳尖一點,往後急退,但劍光如驚虹掣電般追擊過來,他退得再快,也沒有這一劍來得更快,手中傘瞬發收攏,以傘為擋,劍與傘發出一聲刺耳哀鳴,若非季玄在這傘上花費太多心血,剛剛那一撞季玄的傘就該破碎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