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第2/2頁）

時針一分一秒的走過。太陽緩緩高照。

reborn壓了壓帽子，感覺隱隱有青筋在自己的額頭上暴起，意大利殺手嘴唇裏面危險的擠出兩個詞。

“——人呢？？？”

reborn確實沒有想到自己的那個看起來慫的不行的學生居然微新 ⑦⑦⑦直接拉著守護者不管自己的警告就溜掉了。

不對，就是迪諾那個一開始心高氣傲的大少爺也不會大半夜就頂著風險爬下床去找遊戲機或者電腦玩。從這種方面來說，蠢綱才算是膽大的那個。對自己的管教不滿，但是又從來不在明面上反抗。

害怕倒也不是假的，事情也確實是幹了。

今天還直接就放了自己的鴿子。

這就是薛定諤的大膽嗎？

此時此刻，reborn想明白了，自己對這位學生或許是過於‘仁慈’了。“現在的小孩真是就蹭著點陽光就燦爛，蹬鼻子上臉了都。”

他面無表情的對著原本的計劃表打了一個大大的紅叉，然後掏出了一部黑色的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號碼。

*

“十、十代目，我們這樣真的不要緊嗎？”獄寺隼人有些猶疑的問著右側的男孩，他們的手上拿著散發著熱氣的油紙包，棕發男孩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直直往路邊的販賣機旁邊投了兩枚硬幣。

“咕嚕咕嚕”一聲，兩瓶飲料瓶從販賣機裏面滾落了下來。綱吉彎下身腰，從下面窗口裏面拿出了波子汽水。

“獄寺君是想要哪種口味的？”綱吉晃了晃手裏面的瓶子，綠色和橙色的液體在陽光下折射出漂亮的光澤。

“分別是青檸和橘子口味的。”

“啊、好的，那、那就青檸口味的吧！”獄寺隼人誠惶誠恐的從綱吉的手中接過了那瓶綠色的汽水。冰涼的瓶身和外界已經微微灼熱的空氣相接觸，液化出了無數細小的水珠滲入了銀發少年的手掌心。

“獄寺君喝過這個嗎？”看到銀發少年愣住不動，綱吉疑惑的問道。

獄寺下意識像是教科書一樣的回答：“1884年，波子汽水由蘇格蘭移民Alexander Cameron Sim傳入日本，因為奇異的樣式在日本很快風靡起來。”察覺到自己偏題了，他連忙補救：“抱歉……十代目，我沒喝過這個……”

綱吉失笑：“這有什麽好抱歉的，這個確實是好久之前的產品了，也是之前的懷舊風潮讓它們又出現在市場上的。”

棕發男孩湊近了對方，手將瓶口處的彈珠輕輕扭動按了按，透明的玻璃球落了下去。

細小的氣泡從青綠色的液體裏快速升起，就像是從海裏缺氧的魚兒感受到流動的氣息爭先恐紅往上聚齊浮起。

碳酸飲料配早餐，確實是挺奇怪的搭配。綱吉早上就吃過早飯了，但是這個年紀的孩子大概就是正在長身體的時候吧，對食物的需求量總是比平常的時候要多一些。

“十代目喜歡汽水嗎？”獄寺側過頭，猜測著對方的喜好，努力的想要做出讓對方能對自己增加好感的事情。

“誒？感官一般吧，只是感覺初夏的天氣就是很適合波子汽水嘛。”他轉動了一下手裏的玻璃珠。光滑的球面在指尖摩擦。回答完問題後很快的反問：“那獄寺君為什麽一直叫我十代目呢？聽起來好奇怪。”

“因為您就是彭格列的第十代首領啊！”獄寺不假思索的說道：“我堅信在您的英明領導下一定能夠帶彭格列走向無與倫比輝煌！”

聽到這個回答沢田綱吉頓了頓，他揚起了臉，不動聲色的掃過微新 ⑦⑦⑦周圍的一眼，然後把將手裏的玻璃球放在眼前。

暖色的眼瞳眨了眨。

他說出了獄寺不理解的話。

“凸透鏡。”

“現在是倒著的。”男孩又緩緩的縮進了眼球和玻璃珠的距離，焦距變化，透過那一層厚厚玻璃材質觀看著前方的道路，他繼續說道：

“現在又是正著了。”

彎曲的弧面景象裏，有著被淺黃色過渡的湛藍天空，青蔥大樹，身體被按比例縮小或擴大的行人，在邊緣地方是虛化的扭曲的，一層淺淺的白霧。

他還可以看見天空偶爾飛躍過的白鳥。

倒立的世界和正的世界裏面。

只需要一個玻璃球就可以見到。

一個販賣機裏80日元出售的廉價代價。甜蜜的汽水在咽喉裏面蔓延。

“真是非常抱歉，獄寺君。”綱吉平靜的說道：“但是那是不可以的。”

“我承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