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在外面耽擱了一會,秦月明才踏進宴會廳的大門。

果然如芬迪所說,那些熱愛古典樂的老夥計們正在等她。

今天這場慶功宴不只是古典樂的大師們,還有社會各界名流。

剛才門口的那場鬧劇幾個大師也都看到了。

有一個調侃道:“你入了伊萬諾夫家繼承人的眼,以後這歐洲的演奏廳就好進了。”

秦月明抿唇微笑不語,任他們打趣。

也是在接到邀請,秦月明這才想起眼前的人是誰。

尼娜·伊萬諾維奇·伊萬諾夫,風靡整個俄羅斯鐵血將軍家唯一的繼承人。

這個家族,前腳與米國做軍火生意,後腳就在非洲把米國賣個徹底。

也是忠實的古典樂愛好者,幾乎所有著名非著名的歌劇院都有他們參股。

而今天能遇到她,也是因為秦月明演奏廳的歌劇院也屬於伊萬諾夫家族。

他們家就是古典樂的風向標,喜歡誰,上流社會就會捧起誰。

但伊萬諾夫家的古典樂素質之高,也不是誰都能入耳的。

秦月明跟大師們討論著古典樂。

一邊芬迪終於找到了白如意的女仆。

他把帽子交給女仆,又小心翼翼問道:“那個邀請?”

女仆微笑地回答:“地址已經發到您的郵箱,謝謝您帶回小姐的帽子。”

芬迪呐呐兩聲,在如此權貴之下完全沒有以往的巧言令色。

看著女仆進休息間,他才傻愣愣地想到。

他們是怎麽知道他的郵箱號的?

他們彼此之間應該沒有過交際。

在如此短暫的時間裏就搞清了他們的身份信息,果然是權貴。

芬迪感慨一聲,轉身去找秦月明。

白如意正在跟人交談。

與她會面的是一小國的王子。

他贊嘆她的美貌,又跟她聊起古典樂。

白如意支起酒杯,似笑非笑。

小王子有一雙藍天般的眼眸,但到底不如黑色好看。

她一手搖著酒杯湊到嘴邊,紅酒白膚像只中世紀的吸血鬼。

而她的確在外面也有此雅稱。

休息室的門打開,女仆拿著一頂粹滿珍珠寶石羽毛的帽子。

白如意眼睛亮得嚇人。

她嘴角邊掛著迷人的笑意,毫不留情地趕客。

“馬爾斯,外面的音樂響起了,你該去找一位淑女跳舞。”

馬爾斯看看女仆,又看她始終不放在他身上的眼神,咬牙退了。

女仆把帽子遞到白如意手邊。

她含下一口酒,把帽子扣在臉上,聞到一股淡淡的香味。

這香味像霧,合著雨後清新的草味,後調卻是醇厚的松木香。

也是木香。

她咽下酒液,低低笑了。

是她喜歡的味道。

宴會廳裏有人提議讓秦月明再來一曲。

秦月明不好推脫,再加上大師都在身旁,這些人都是她寶貴的老師。

她坐在鋼琴凳前,醞釀片刻,一首悠揚的小調響起。

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想到秦月明會彈這個。

料想她可能會彈些如貝多芬、肖邦、李斯特等之類的大師曲作。

沒想到只是一首不知名的小調。

在場的大師們訝異了一下,卻閉上眼睛靜聽裏面的情緒。

白如意靠著立柱,目光放肆的打量。

在她身旁是被她趕走讓找淑女跳舞的馬爾斯。

馬爾斯咬咬牙,看在樂曲之下開始跳舞的眾人,他也伸出手邀請道:“尼娜·伊萬諾維奇·伊萬諾夫我可以邀請你跳支舞嗎?”

白如意看著他,伸手從旁邊女仆盤中端過一杯酒。

她打量著馬爾斯,綠眼睛眯了眯問道:“你怎麽還在這?”

馬爾斯瞬間白了臉。

他本來就是高鼻深目的白種人,又是一國王子,從沒有人給他這樣下過臉面。

可尼娜·伊萬諾維奇·伊萬諾夫一而再再而三的給他下臉子,他也沒有生氣,只是低聲懇切道:“我想請你跳支舞。”

白如意端著酒杯,看著馬爾斯,他滿臉都是誠懇。

但笑笑卻緩緩說道:“你知道中國有句古話嗎?”

馬爾斯搖搖頭,但他知道尼娜的母親是中國人,因此好奇道:“是什麽?”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這句話白如意是用中國話說得,馬爾斯沒聽懂。

秦月明一曲彈完,跳舞的和欣賞的都鼓起掌來。

更加覺得她是一個妙人。

在這種場合彈奏嚴肅的曲作才是不合時宜。

旁邊的大師感慨:“你的技巧本就優秀,感情濃度卻又上升了。”

秦月明笑笑,她剛想開口,卻有一人走過眾人,向她緩緩而來。

白如意口脂沾了酒水更顯紅潤,她端著一杯紅酒,在場沒人不認識她。

“尼娜小姐?”

她塗了豆蔻的手指指向秦月明,優雅地放下酒杯,拎起裙擺行了一個古典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