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褚清疑惑：“為什麽不行？”

懷堯仔仔細細分析給她聽：“你想, 人家段宜佳的錢來之不易，你前段時間蹭吃蹭喝，花了人家多少錢, 你好意思再去找她借錢嗎？蘇曉毓就更不行了, 人家寧南前腳去祁楚曼那兒拒絕了合作，你後腳去找蘇曉毓借錢，寧南口中說的不合說得過去嗎？”

褚清這麽一想, 好像也是。她看向寧南二人, 問：“那你們有什麽認識的人嗎？”

寧南擺手：“有倒是有, 就是基本都死在上個地穴了。”

結果商量到最後，還是得褚清去找人借錢。懷堯雖心生不悅, 但也不好說什麽, 她們現在就是得靠別人, 這是事實。

褚清打算借段宜佳的錢, 等她發了工資，把之前蹭吃蹭喝的一並補上。想著晚上段宜佳已經去上班了, 所以褚清準備等第二天白天去找段宜佳。

結果奇怪的是, 段宜佳一晚上都沒回來。白天都到了大中午，還沒見著人影, 老太太告訴褚清, 段宜佳平時就算是上班, 早上最遲九點多就會回來, 但這一次，臨到十二點了，還沒見著人。

褚清有些擔心，她準備去段宜佳工作的地方問問情況。懷堯不想她一個人出去，正好懷堯已經很久沒有離開過小旅館了, 也趁這機會出去走走。

寧南何歡兩人也沒事幹，還沒加入狩獵小隊，也沒啥工作，幹脆也跟著一起了。褚清她們一出動就是四個人，如果碰到什麽事，應該也能解決。

底層的內圈裏，恢復了原先的繁華，人多而雜亂，緊密且無序地堆積著各種商販。底層沒有城管，秩序確實很亂。越往內圈裏面走，越亂，還好褚清身上有木倉，何歡看起來大塊頭也不好惹，倒是沒什麽人招惹她們。

以往褚清只跟著段宜佳到過巷口，看著段宜佳進去，自己卻沒進去過。這次一來，她突然發現，內圈這麽大，她根本不知道段宜佳在哪兒。

大白天的，做皮肉生意的都還沒開張，往裏走人不減反增，尤其是最裏面，打牌的抽煙的喝酒的，烏煙瘴氣，整條巷子都是難聞的臭味。內圈的光線整體要比外圈好很多，外圈的巷子盡頭通往外壁，最後是死路，而內圈的盡頭則是地穴的幾何中心點，是一座圓形電梯，從底層直通頂層。但這座電梯，要收費，平常沒多少人乘坐，只有那些有閑錢又懶得走路的人，才會乘坐正中心的這部電梯。

而圍繞著這座唯一收費的圓形電梯，一大片範圍內，店鋪名多少都帶什麽“足浴”、“按摩”、“酒吧”之類的字眼。本以為內圈是全封閉的，沒想到，內圈的裏面還有一部分是中空的，從底下往上看，順著電梯看上去，最頂上的人工太陽照耀在每一層內圈，由於太高，離得太遠，從底下看上去，竟然和真太陽差不多，同樣的刺眼不可直視。

剛走出內圈的巷道，就發現右邊一家按摩店，圍了一圈人。褚清幾個擠過去一看，地上躺著個女人，身上全是傷不說，鼻青臉腫的，要不是褚清眼尖，還認不出來是段宜佳。

扒開人群，褚清幾人臉色難看，準備把地上的段宜佳擡起來，這時卻被人攔住了。

“誒誒誒，幹什麽的，誰允許你們動她的？”一個二十幾歲的青年男人，胡子拉碴的，剃著個怪異的發型，頭發發黃，手裏拿著把小水果刀。旁邊還有十幾個兄弟，手拿鋼管、小刀，什麽都有，一看就不是善茬。

褚清掃了他們一眼，說：“這是我朋友，我送她去醫院。”

“不行，這女的扇了我們老大一巴掌，今天就要在這裏賠罪，等我老大今晚上來好好服侍他。”黃毛打量著褚清，又看了眼她身旁的人，意味深長地說：“要帶你朋友走也行，你們幾個女的，留下一個陪我老大玩玩，怎麽樣？”

褚清看了眼完全沒有動彈的段宜佳，地上有血跡，不多，但她擔心晚一步人可能就沒了。於是用眼神示意懷堯她們把人帶走，然後她留下。

“好啊，我陪你們老大玩玩，讓她們把我朋友帶走。”褚清說。

懷堯皺眉，有些擔心，但看了一眼段宜佳，她雖然有時候吃段宜佳的醋，但是非還是分得清的。這人生死不明，拖一分鐘都有可能救不回來。

寧南小聲嘀咕：“你一個人行嗎？他們十幾個人呢。”

褚清點頭：“沒事，我一個人方便些。”

懷堯三人去扶段宜佳，但是段宜佳已經昏迷，完全沒辦法自己走，何歡力氣大，一把將人打橫抱起，三人往巷子裏走去。懷堯回頭看褚清，褚清朝她點頭，懷堯捏緊拳頭，跟著何歡走了。

黃毛圍觀了全場，笑著說：“哎喲，不知道你朋友在擔心什麽，你這麽漂亮的，我老大可舍不得打，萬一漂亮臉蛋打壞了咋整。”

說著，旁邊的人也跟著笑：“就是就是，我們老大憐香惜玉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