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蜜語紀(第2/5頁)

在許蜜語租的那間公寓裏,在她客廳裏的長沙發上,紀封把許蜜語按趴在上面,主動提出自己先給她按。

他粗手笨腳,力氣拿捏得不是輕就是重,把許蜜語按得不是癢就是疼,一點都不舒服。許蜜語一會被癢得發笑一會疼得哎呀一聲。

她想幹脆快點結束這種折磨吧,祈求紀封不要再按了。

紀封卻顯得有些欲罷不能,兩手放在她腰間,一會緊握一會輕掐。他好像對她那裏尤其著迷。

最後她擰著腰甩掉他的手,總算脫離掉他的魔爪胡鬧。

然後換紀封趴在沙發上,由許蜜語來給他按摩。

許蜜語搓搓手,脆生生說了句:“我來咯!下面就讓你體驗一下,什麽是帝王級的按摩享受。”說完兩手落在紀封兩個肩膀上,掌下用著巧力,開始揉按起來。

從肩到背,從背到腰。紀封一下就被按得陶醉了,舒服得直哼。好像骨頭都被許蜜語按酥了,好像魂魄都被她按輕了三兩,無酒自醉地飄飄欲升。

按到後面,紀封覺得許蜜語的兩只手不是在按摩,是在他身上放火。他察覺到自己已經起了變化。

他被按得既舒服又耐不住,身體裏好像出現一片焦渴的空虛,亟待她來填補。

當她的指尖順著他的脊骨向下移,他實在有些受不了了,身體趴著,頭盡力擡起轉向後面,說話時嗓音已經煨得喑啞:“知不知道我被你按得已經快失控了?”

她移到前面些,讓他不用把脖子扭得那麽大幅度就能看到她,對他笑著問:“我沒吹牛吧,是不是帝王級的享受?”

他趴在沙發上,一把拉過她的一只手,握在掌心裏微用力的捏揉:“它怎麽這麽會按,嗯?是為我去特意學的嗎?”

許蜜語聽著這個問題,身體微僵,一下怔住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她是很久以前專門去為聶予誠學的。

她怔在那的樣子,馬上就讓紀封明白自己剛剛又脫口問出一個和之前“不像你”一樣的蠢問題。

他立刻說:“沒關系,為誰學的不重要。來吧,給我繼續按。”

他重新趴好。

許蜜語努力按捺自己心裏那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散亂心緒,兩手放在他後背上,比剛剛按得還要用心和賣力氣。

他們誰都沒有再說話。好像誰都怕一不小心說了什麽會更加地錯上加錯。

越發凝重的寂靜中,他忽然握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扯,把她扯倒下來。

一切進行得無聲卻激亢。

這一次他們似乎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加刻意投入和用力。

再安靜下來時,兩個人都是氣促力乏。

許蜜語趴在沙發上,累得一動不想動。

紀封俯在她耳邊,溫熱氣息從短促漸漸到平緩。他也累到不行,剛剛那最後一瞬他連指尖都已經麻痹。可在短暫調整後,他硬是撐起自己從沙發起身,走去衛生間沖洗。

許蜜語趴在沙發上看著衛生間的門。她忽然發現,盡管每次事前他們都洗過了,但每次結束後不管紀封多乏多累,他都會逼自己起身再去洗一次才肯安心睡覺。

許蜜語不由悵悵地想,他那樣子就好像沒辦法忍受兩人親密後留在彼此身上的交融氣息似的。

聽著衛生間裏傳來的淋浴水聲,許蜜語的心緒也跟著點點滴滴地縈繞起煩亂。

他剛剛那麽用力,要得像發了狠似的,是不是他心裏有什麽不痛快,在借此發泄?他是不是,覺得她的按摩手藝是為前夫學的,心裏在介意和不舒服?

想到這許蜜語心裏湧起一片懊惱和無力。

明明最近都很好,以為之前那半句話帶來的芥蒂齟齬總算可以繞開了,可其實還是繞不開。

所以他這陣子那麽努力地遷就她和她一起去做情侶間的一百件事,說到底不過是在為他之前那半句語焉不詳的話做補償。

可沒想到他們努力認真地談戀愛、努力認真地一起完成那麽多件事以後,一切居然又繞回到芥蒂齟齬的原點。

他們那麽努力地一起談戀愛,努力得像彼此是對方初戀一樣,可終究還是繞不開她結過婚有過前夫的事實、繞不開她和前夫有過很多已經滲透在生活裏的各種經歷。

她忽然明白,她過往的經歷就擺在那裏,就算她和紀封一起努力回避不去提它,它也不會消失掉。它反而正在變成一顆悶.雷,不定時地爆.炸在他們之間。

她茫然地想,以後該怎麽辦呢?她無法靠著車禍或滾樓梯讓自己失憶,那麽她的經歷就不會被遺忘,那麽這顆悶.雷就會一直存在。

如果他一直在意她和前夫的過去,以後她該怎麽辦呢?

紀封從衛生間裏沖洗完畢出來了。她趕緊閉上眼睛,好像已經睡著。

他輕輕走過來,輕輕用毛巾幫她清理,又輕輕從沙發上抱起她,動作溫柔小心,力道珍重又注意。她心頭酥地一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