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蜜語紀(第2/4頁)

許蜜語握了握拳,又松開,邁開腳步走去段翺翔的套房門口。

房門沒有關,金碧輝煌的兩扇門全都大敞地開著。

段翺翔正翹著二郎腿坐在門口不遠處的吧台前,晃著紅酒杯喝著酒。

看到許蜜語,他撇著嘴角,笑起來,笑得皮笑肉不笑,明明挺好看的一張臉,硬是被他笑得充滿陰沉戾氣。

“真是稀奇,怎麽每次見你,你都好像又年輕了一點?你倒是越活越回春。”段翺翔晃著酒杯,對許蜜語吊兒郎當地招手,“你過來。”

許蜜語猶豫了一下,走過去,在離段翺翔一米遠的距離處站定。

這是她心理上的安全距離。

段翺翔也沒再強迫她繼續走近。

他慢慢地喝酒,倒酒,又喝。他慢吞吞地磨著許蜜語的心志。

許蜜語確實不知道他到底在打什麽名堂,起初有點慌,但她馬上告訴自己,這是青天白日,現在是法治社會,她不再是個熊包軟蛋,所以不管段翺翔到底在打什麽名堂,她都用不著怕他。

她開始氣定神閑地站在段翺翔一米遠的地方,看他慢慢倒酒喝酒。

最後居然是段翺翔先打破沉默。

“你現在倒是沉得住氣,放幾個月前,你已經在我面前怕得臉色發青了吧?”段翺翔用眼神上下打量她,“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你這身上的變化,怎麽就這麽大呢?”

許蜜語得體地微笑起來,對段翺翔問:“請問段總,您叫我上來是有什麽事要交代嗎?”

段翺翔晃著酒杯陰森一笑:“許蜜語,你還挺會跟我揣著明白裝糊塗。那行,你裝糊塗,我就讓你明白點。年前呢,我在‘夜遇’被人套麻袋打了一頓悶棍。”段翺翔說到這向著許蜜語狠狠一瞪道,“你別以為,我會一直都查不出來,那事兒是你幹的。”

許蜜語想,話說到這份上,段翺翔一定是前前後後都調查清楚了。她索性承認:“對,是我雇人和我一起幹的。”

段翺翔又陰鷙地笑了下:“你倒挺能護隊友。”頓了頓,他整副面孔都浮上一種狠厲,“行,那我滿足你,我只找你一個人算賬。我呢,提前打聽好了,紀封出差去了,今天可沒人能幫你。”

許蜜語聽著段翺翔的復仇警告,心重重地往下沉。

“這回怕了?”段翺翔忽然又沖她一笑,然後他把酒杯裏的酒一飲而盡,對許蜜語下命令,“過來給我倒酒。”

許蜜語遲疑了一下,走上前去。

她拿起酒瓶往段翺翔手裏的酒杯倒紅酒。

她能感覺到段翺翔正一眨不眨地盯著她看。他的視線像已經在替他復仇,刺得她臉頰浮起一種幻想般的輕微灼痛。

忽然酒杯在段翺翔手裏一歪。他故意把酒杯挪動了一下。

許蜜語趕緊收酒瓶,可盡管這樣,還是有一點紅酒灑在他褲子上。

許蜜語趕緊把酒瓶放到吧台上,對段翺翔說“對不起”。

段翺翔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敞開腿沖著她,謔浪地說:“對不起就完了?過來給我擦幹凈。”

許蜜語從紙巾盒裏抽出幾張紙,但看著段翺翔褲子上酒漬的位置,遲疑著沒有湊上去擦。

段翺翔卻等得不耐煩,忽然擡手一把握住許蜜語的手腕。

許蜜語驚訝擡頭,扭動手腕想要掙開,卻被段翺翔握得更緊,緊到令她發痛。

她無聲皺起眉。

段翺翔握著她手腕,把她往自己面前一提。

他坐在高腳椅上,拉她過來時,她正好抵在他胸口前——許蜜語連忙用另外一只手抵在段翺翔的胸口,抗拒他想把自己貼在他身上的惡意企圖。

“段總,請你松手。”她也冷了聲音。

段翺翔邪氣地笑起來:“我要是不松呢?你要叫人還是報警?來,我幫你!”他甚至囂張地把自己的手機甩到吧台上,篤定許蜜語外強中幹,表現得再怎麽鎮定其實骨子裏也還是懦弱如故,不敢報警。

許蜜語極力保持住和段翺翔的距離,飛快地伸手出去把他手機拿過來,單手按撥110,打出去。

段翺翔呆滯了一秒鐘,隨後用另一只手飛快奪過手機按下掛斷鍵。

他把手機扔到很遠的地上去,有些氣極敗壞地握著許蜜語手腕把她往自己身前提:“你還真打?”

許蜜語不作聲地暗暗使勁,努力想掙脫他的桎梏。

段翺翔看著她無聲卻倔強的面龐,忽然眼一眯,笑容變得放、浪起來:“要不這樣,你也陪我一晚,打悶棍的事我就不跟你追究了,我放過你。”

許蜜語想扇他一耳光,可惜另一只手腕在半空中也被他捉住,然後一彎,給背到了她身後去。

她現在一手手腕被他握著,另一只手被他背在她身後。她整個人被他逼壓得貼在他胸前。

許蜜語忍著惡心,忍著憤怒,告訴自己鎮定。既然他惡心了她,那她也要惡心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