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蜜語紀(第4/5頁)

張三搖頭:“你太深,我試不出來。我前邊那位強哥說他也沒試出來。”

紀封挑挑眉。

張三忽然又問:“我多嘴問一句啊,兄弟你結過婚沒有?”

許蜜語在一旁制止:“三哥你就別多這句嘴了。”

張三一擺手讓她別插話:“這是我們男人之間的對話,去,別搗亂。”

“……”許蜜語想,也難怪她的同學們連冷酷霸道的紀總都拿捏住了。她是真的插不上他們的話。

張三看回紀封,等他回答。

“沒有。”紀封給出的答案簡潔明了。

“啊。這樣啊。那你屬實屬於晚婚一族了哈。”張三頓了頓,話鋒一轉又問,“那你在你們單位具體做什麽工作啊,和蜜語的收入差距大不?”

許蜜語立刻制止:“三哥,別打聽了!你喝多了,再問就是胡說八道了。”

張□□駁她:“喝多才能聊真話啊,別搗亂,聽話。”他像哄小孩似的打發許蜜語,打發得許蜜語變得很許無語。

紀封卻沒有回避問題,告訴張三:“我做管理工作。我和她的收入,”他擡眼看著許蜜語,說,“應該差得還挺多的。”

“啊。這樣啊。那你是個實實在在的黃金單身漢了,真要談婚論嫁的話,興許看不上我們離過一次婚的蜜語哈?那可能是我們想多了。唉,唐突了唐突了!算了不談這個了,不管怎麽說,來了就是朋友,來小紀,一起走一個!”

他給自己和紀封倒滿酒,他自己倒白的給紀封倒紅的,隨後一碰杯,他先一飲而盡。

許蜜語和薛睿眼睜睜看著紀封沒有拒絕,也把酒杯裏的紅酒一仰頭幹掉了。

他們震驚的閾值已經被紀封今晚一次次的不同尋常越拉越高,他們已經震驚得都不太會震驚了。

接下來那些男女同學們不停過來敬酒。紀封如果露出一點猶豫神色,同學們就會說:今天是蜜語生日,是她的好日子,不能掃興。

紀封於是真就不掃興,一杯杯酒全都喝下去了。

許蜜語有時在一旁想給他擋酒,擋著擋著紀封的酒沒少喝,她把自己也給搭進去了。

最後大家都喝得頭脹腦熱,情緒亢奮,彼此也變得格外地不把任何人當外人起來。

臨近午夜十二點時,李翹琪提議,在這一天即將過去的時刻,大家再一起祝福許蜜語一次生日快樂。

於是所有人圍在一起,高舉酒杯,齊聲高喊“生日快樂”。

許蜜語燦爛地笑著。她笑得眼睛裏又濕又熱。

三十一歲了。雖然都說三十而立,但她其實是在三十一歲時才真正學會獨立。她預感今天會是她人生中一道清晰的分水嶺,從今天起她未來的人生會進入到一個新的裏程。

她喝下被祝福的這杯酒,覺得自己很幸福很快樂,也覺得未來很有希望和奔頭。

碰完這一杯後,時鐘劃過十二點。是新的一天了。

李翹琪走過來撞撞許蜜語的肩膀,對她眨著眼說:“你老板嘴真夠硬的,我們都以為能趁著喝酒從你老板那套點話出來呢。”

許蜜語頭暈暈地有點懵:“套他什麽話?”

李翹琪看著她,嘆口氣,搖搖頭:“你老板嘴硬,你遲鈍,你們可怎麽辦啊。”

許蜜語暈懵懵地還想再問,李翹琪已經被別的女同學叫走。

時間有點晚,有幾個家裏有小孩的女同學不得不回家了,李翹琪給她們挨個叫了車送她們走。剩下的人還沒喝盡興沒舍得散,又三三兩兩地聚堆繼續喝和聊。

許蜜語拄著發暈的頭,坐在桌邊默默緩神。

紀封沒去其他地方。他就坐在她身邊,一直側頭看著她。

今晚是他人生裏喝得最多的一天,比上一次在“夜遇”時喝得還要多得多。

他已經暈得看人都快要重影。可是看許蜜語時,卻還是那麽清晰明了。

就像她已經印在他眼睛裏了似的。

想到剛剛不只一個她的同學過來跟他說,她有天然的一種女人韻味和人格魅力,能讓人對她泛起心動,同時也對她犯起感情妄想症——明明是自己喜歡上了她,卻要一廂情願地妄想是她喜歡了自己。

紀封心頭猛地一跳。

他是不是也是這種感情妄想症的患者?

一直以為她在有心無心地勾引他,可其實她並沒有,原來從頭到尾都是自己會錯了意。

這樣,倒顯得是他在意她太多、多到有點自作多情似的。

這反轉讓他在酒精蒸騰中湧起不甘心。她憑什麽無辜?把他弄得都已經開始上鉤了,才讓他發現她居然真的不是在有意勾引他。那他到底是怎麽上她鉤的?

所以她沒有引起他的注意,是他自己太注意她了嗎?

憑什麽最後推導出的,是這麽個結果?

這結果讓他不甘接受。於是在他平靜外表下,醞釀起無聲卻洶湧的燥氣和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