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在任希家待了整整兩天。

別墅裏的冰冷氣息被繾綣的痕跡覆蓋,從沙發到床上,從浴室再到廚房,任希一天會被弄哭好幾次。

直到出發節目錄制地的前一晚,褚郁回到公寓收拾行李,匆忙,清早又得。

人到峪海市,熱成了狗,左手防曬噴霧、右手小風扇的助理都比他過得精致。

入住酒店後。

助理更是震撼發出了靈魂拷問。

“啊這,咱就算是旅遊玩兩趟,行李箱也不至於塞不滿吧?”

褚郁睨去眼神:“有問題?”

那助理不無譏諷:“你是不是不懂選秀啊,舞台上是一回事,平時的私服又是一回事,別人都走秀,你別就兩套衣服換著穿。”

褚郁敷衍地嗯一聲,擡下巴示意送客,連眼神也懶得施舍。

這档選秀叫《MIXIDOL》,跟傳統的愛豆選秀綜藝相比,無非是換湯不換藥的模式,有什麽好不懂的。

已出道過的回鍋肉占一半,男女愛豆或是演員都可報名,有來蹭熱度的,也有期許在舞台上發光發熱的,聽到陳桑提及時,他勉強算是後者吧。

明天開始錄制的第一期,更是千篇一律的初評級模式。

褚郁報的是中規中矩的吉他彈唱,因快遞延誤,樂器會晚點送到酒店,倒也不耽誤正事。

這會兒,待在酒店泡枸杞喝茶,褚郁剛想到任希,那家夥就找他來了。

任希:你還不打算跟我道歉?

褚郁玩味且失笑。

他解鎖手機,題不對文地反問:好點了沒?

任希的電話轉瞬撥來:“痛!”

褚郁立在落地窗前,一時浮現出他和任希也是在這般位置的畫面,真絲睡衣欲遮不住紅痕,是一覽無余的風景。

血液直直往上沖,褚郁揉向脖頸:“我買的藥呢。”

任希:“是藥的問題?你太進去了!”

“……”

褚郁服了,太長了也能怪他?

任希催促:“幹嘛不說話。”

“不知道說什麽,”褚郁低哼似笑,“以後我注意點,行了吧。”

任希舒坦了些,但氣仍是沒消。

不過褚郁也差不多習慣了,看就是從小嬌生慣養到大,那脾氣不定時能炸兩下,全無邏輯可言。

兩人沒什麽營養又扯了幾句,基本上是任希在問,褚郁在答,話題還多是與MIXIDOL相關的工作內容。

任希生氣是因胎動,吐得虛脫猛掉眼淚,無數回想宣之於口說又打了退堂鼓,他們的關系只是簡單的床上伴侶而已,說不定過不到半年就看膩褚郁那張臉了。

毫不知情的褚郁還以為那晚真的做得太過火。

結束通話後,褚郁思量良久,考慮到任希的身體,實在矜貴,平日也不見運動,確實是該注意節制。

被這件事占據著半天的想法,還是快遞來電才想起正事。

只是快遞一拆,他那麽大個民謠吉他怎麽搖身一變,換成了電吉他?

褚郁:“……”

大變吉他是要鬧哪樣?明天上場表演清唱?

補眠計劃泡湯。

這下又是聯系配送小哥,又是致電快遞公司,褚郁得到的答復是運送途中一切正常——

褚郁倏然記起當初是助理幫提前寄的吉他!

助理沒睡多久又被叫起來,看上去很懵:“啊?可是公司讓我寄的是電吉他啊。”

褚郁語速很慢:“我給你發了短信,鑰匙塞在鄰居的花盆裏,連吉他的圖片都給你發了。”

“哎呀,我只是個打工的,”助理不耐煩地嘆氣,“再說郁哥你也是可以自己寄的嘛。”

褚郁聞言冷笑:“你是助理還是我是助理?”

助理:“……”

救命啊,這個新人好像有點可怕。

也不怪褚郁被人誤解,這麽多年都火不起來,背後也挖掘不出有爆點的黑料,很難不讓人誤以為他是個佛系廢柴,通常這樣的人都是很好欺負的。

自以為老油條的助理碰上了刺兒,尷尬又羞愧,覺也不敢再睡,打車出門給褚郁買吉他去了。

迷途知返是種美德。

玩命地跑了峪海市區各家樂器店,買到了褚郁想要的吉他,以為接下來的生活好過了——

褚郁熟練調弦:“誰讓你寄的電吉他?”

助理:“……”

怎麽感覺這是在霍霍磨刀向我本人啊!

褚郁:“?”

助理尷尬道:“是常秘書的意思,可能是節目報錯了吧,郁哥你不要太放心上,誰不會有工作上的失誤呢。”

初評級節目都差點給他攪黃了,合著真旅遊兩天來的?這麽雙標,你自己看看這像話嗎。

以為被任希拆家那回已經夠無語了,沒想到離譜的還在後頭。

助理離開後,褚郁忽然想起常秘書是陳桑口中老板的秘書,所以這麽搞他是老板的意思?

“……”

這老板怎麽跟任希一樣小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