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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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木涉頭疼地開了門, 沒了隔音,傳入若林春涼耳邊的叫聲更大了一些。

“城垣太太,這邊是禁止入內的, ”高木涉好脾氣地對門外的人說,“我們會認真對待您的報案, 請不要太著急了。”

“你說得倒是十分輕松, 高木警官,你有孩子嗎?”門外的女聲氣勢十足的逼問。

高木涉接連擺手:“還, 還沒有, 我沒有結婚。”

城垣的聲音更大了:“那你當然不會理解我走丟孩子是什麽心情了!別以為我不知道, 在東京大阪那邊早就有不少兒童走失的案件了……如果慎太郎有什麽意外,你們要怎麽負責!”

若林春涼走到靠近門的地方,當然, 他不是為了介入他們的對話,而是想看看連續不斷的叫聲是怎麽回事。

那明明是在特殊負面狀態下才能聽到的聲響才對。

被高木涉稱呼為城垣太太的女人正站在門外,精致的面容讓人不太能分辨出她的年齡。定制成衣, 耳垂、脖子和手腕上昂貴的珠寶,說話時知性而清新的神態——從外表完全看不出她此刻的咄咄逼人。

不過若林春涼無法看清她的長相, 他只看見了女人臉上的【急切】。接著視線便向下落到她的懷裏——那是個一直在啼哭的嬰兒。

陌生的環境和監護人高昂的爭吵聲讓嬰兒一直哭嚎, 它的聲音又尖又利,像是拼命想引起家長的注意一樣。

“是嬰兒的哭聲, 不是貓叫啊……”黑貓大大地松了口氣,“都怪之前的事,搞得奈亞也對這種聲音有些敏感了。哎,現在又不是特殊狀態, 怎麽可能聽到那些不應該存在的聲音呢!”

又費了一番功夫,高木涉終於把城垣太太勸回了筆錄室。

“實在是不好意思, 因為又找不到那孩子,城垣太太有些太著急了,”高木涉轉頭對若林春涼和法醫道歉,“你們繼續調查吧,不用在意這邊的事情。”

法醫一邊嘆氣一邊搖頭。

若林春涼起先還覺得在這種時機走丟孩子實在是太危險了,但聽高木的意思,這似乎不是她第一次找孩子?

“‘又找不到那孩子’?”他疑惑道,“那位太太的孩子不是第一次走丟嗎?”

高木涉的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他搖搖頭:“這是城垣太太第八次報案了,她的大兒子城垣慎太郎之前……離家出走過幾次。”

若林春涼:“……”

搞半天還是個狼來了的故事。

應該是要去處理城垣太太的報案,高木涉表示若林春涼可以繼續調查,法醫會配合他的行動,如果有什麽其他事也可以打電話找他。

存下他的電話後,若林春涼聽到了法醫的嘀咕:“也難怪那孩子這個時候會離家出走……哎……”

“法醫小姐知道些什麽嗎?”

“啊,”法醫發現自己說漏了嘴,支支吾吾解釋道,“因為城垣議員被搜查部逮捕……當然,這只是猜測,那孩子以前也很叛逆。前幾次離家出走被找回來之後在警署大鬧了幾次,是個完全不服管教的孩子啊。”

若林春涼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您還有什麽要調查的嗎?”知道自己在背地裏議論前議員這件事不太妥當,法醫急忙轉移話題,“沒有的話我就先去忙了,還有幾份東京來的檢測要做。”

看了眼解剖台上的屍體,若林春涼回憶了一周有沒有錯漏的事情,確定現階段沒什麽其他檢查可以進行後朝著法醫輕輕點頭。

“十分感謝您這次的協助。”他笑著說,“您是一位十分出色的法醫。”

法醫紅著臉和他道別。

回神秘學事務所的路上,黑貓突然很人性化地問:“這幾個案子不用告訴警察,讓他們也參與調查嗎?”

“看見男人的是吞了那筆錢的丹特陳,知道所有情報的也是被懷疑過的丹特陳。即使我擔保這件事是我的學生告訴我的,警方應該也會叫他去問話求證。”若林春涼說,“但不管是丹特陳還是若林春涼,都應該不清楚‘組織’才對,他們之間的信息差太大了,很多消息都沒辦法解釋。”

“是哦,”黑貓先是肯定,接著像是有些驚訝地說,“你看起來對這種事很熟練的樣子。”

若林春涼:“阿卡姆的精神病院有一大半都是密大的學生,這一半裏又有二分之一是被強制‘治療’的對象,你以為他們是為什麽被關進去的。”

除去一些確實對自身瘋狂狀態持有否定態度的人外,當然是那些用非自然手段掌握了情報,導致自己的嫌疑像是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的人。警方沒有確切的證據無法施行抓捕。

但逮捕令批不下來,精神證明倒是一開一個準,拘留室關不了那就關去精神病院好了。

美國的司法又不是第一天這麽罔顧人權了。

不過現在不是詬病那種粗暴手段的時候,當務之急是搞清楚那些孩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