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四章

誰也沒有想到,百無求早就看出來桂申是歸不歸假扮的。這二愣子竟然一點都沒有露出來,就等著今晚上和老家夥相認,可惜最後還是什麽都沒等來……

看著百無求罵起街來沒有住口的意思,還帶上了遠在海外沒有回來的小任叁,以及跟著高亮去了西北的吳勉。把當年陳谷子爛芝麻的事情都罵了出來,別的還好,只是提到了吳勉當年與妞兒的往事,讓車前子有點坐不住了。

見到百無求說到當年吳勉和妞兒怎麽怎麽好,就差說到他們倆是怎麽把孩子生出來了。聽的車前子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的。小道士出世以來,還是第一次這樣尷尬。

孫德勝看在眼裏,走到了小道士身邊,笑嘻嘻地說道:“兄弟,哥哥我突然想起來,我的錢包落在小平房裏了……不是我說,錢包是你嫂子給的生日禮物,這個可不能丟了。你受累陪著哥哥我回去一趟……”

說完之後,孫德勝拉著車前子離開了房間。兩個人走出了賓館之後,才想起來司機已經把車開走了。

“看起來明天才能拿到錢包了……”孫胖子沖著車前子嘿嘿一笑,繼續說道:“陪哥哥我走一段吧,這折騰了一天,本來想著能睡個好覺的。沒想到還把自己整興奮了,反倒睡不著了。我們走一段,走累了就回去。哥哥我重新開個房間休息。

不是我說,大個子那打呼嚕的聲音誰也受不了,跟拖拉機似的,那突突突突突的。昨晚上前半夜做夢,夢到哥哥我和辣子下鄉勞動去了。夢裏還有兄弟你,你和大隊會計打起來了,辣子在旁邊勸架……”

車前子也有些睡不著,他陪著孫德勝在賓館前面的馬路上,漫無目的向前走著。邊走邊說道:“胖子,說實話,我突然覺得留在這裏也挺好……四十年後我師父、我媽都不在了,我知道還有你,不過你不是我師父,也不是我媽……老吳更不行了,他性格有缺陷——別那麽看我,我知道我也有,遺傳嘛,逃不掉的……

現在這時候有老登兒,雖然這時候他對我沒有什麽感情,可是能看見他,我心裏就穩了……算著時間,再有個一兩年的,我媽就要出生了。你知道的,我沒有和爹媽一起生活過,這個一直挺遺憾的。

既然我媽不能看著我長大,那就換個方向,我可以看著我媽長大啊,肉總是爛在鍋裏的。老登兒和我沒感情也無所謂,感情都是處出來的。先當哥們兒處嘛,處明白了再說別的……

別看老登兒心眼多,可是動手的時候他真不如我。徐福那邊還給他派了活兒,一旦有個一差二錯的,我得看著他別惹禍……”

原本孫德勝臉上還笑呵呵的,可是聽到了車前子這幾句話之後,笑容凝固在了他的臉上。沉默了片刻之後,孫胖子說道:“兄弟,怎麽之前沒聽你說起來過這件事?不是我說,咱們不說好了,過幾天就回去嗎?”

車前子剛剛想要說點什麽的時候,對面拐角的位置走出來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一身落著布丁的藍色工作服,頭上還帶著一個藍色的工作帽子。看樣子是附近哪個工廠剛剛下晚班的老工人,準備回家休息的。

見到有生人出現,車前子便閉上了嘴巴。打算這個人從身邊走過去之後,再繼續這個話題。

沒有想到的是,就在老人走到了二人身邊的時候。他突然停下了腳步,眼睛盯著車前子和歸不歸二人,說道:“歸不歸……歸不歸在哪?帶我去見他……”

車前子和孫德勝都是人精,聽到這人提到歸不歸時的語氣帶著不屑。似乎這個人和老家夥有什麽過節……

兩個人異口同聲地說道:“歸不歸是誰?不知道啊……”

車前子繼續說道:“什麽歸不歸?到底是歸還是不歸?大爺你這粘牙叨齒的,說也說不清楚……”

“說不清楚,那說點能說清楚的——你身上有歸不歸的味道……”最後一個字出唇的同時,老人身子一閃,電閃一般到了車前子的面前。探出右手來,扣在了小道士的面門上……

“呦——小看你了,你身上有種子的氣息,還是長生不老的身體。讓你長生不老的人說沒說過,長生不老不是死不了……”說話的同時,老人手掌發力,“嘎巴!”一聲,將車前子的顴骨掐斷。隨後把小道士的五官扭成了一團,在一陣慘叫聲中,他的面門依舊被老人死死攥住,身體懸在半空中痛苦的扭曲起來……

孫德勝沒有想到車前子連一個照面都過不了,就說這個老不死的是偷襲,可是小道士連還手都還不了,這就有點說不過去了。足以看出來車前子和老人實力相差如此的巨大,這人是誰呢……

看著自家兄弟痛苦的樣子,老人還要繼續下殺手。孫胖子大吼了一聲,喊道:“等一下!是歸不歸嗎!是不是當年和吳勉一起闖世界的歸不歸!哥們兒我想起來了——剛才我聽錯了,以為老人家您說的貴不貴……我還在想著,什麽東西貴不貴?沒聽說您要買賣什麽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