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

看著劉書民心滿意足的樣子,車前子有點看不下去了。趁著劉建軍起身上廁所的功夫,他忍不住對著劉老頭說道:“老劉,這真是你的侄子?你是那個誰的分身嗎?怎麽他是把你一家子都分出來了?”

劉書民看了面前的幾個人一眼,見到周圍也沒有什麽外人,他這才開口對著車前子說道:“你這話要是放在二百年前說的,那我怎麽也要動你一下。姓吳的小子,新社會救了你啊……說起來他們老劉家,也算是我的親戚了……

解放之後,全國都實行了戶籍制。那我得找個身份啊,當時也是巧了,正巧遇到了劉書民他們家。這一大家子兄弟姐妹七八個人,一多半都分散在全國各地支援建設了。也是沒有這麽合適的了。我就使了個小手段,用術法在這一大家子人裏面,都加入了關於老三劉書民的記憶。這樣一來,我弄到了戶籍,他們也沒有損失什麽,多好……”

說話的時候,見到劉建軍從廁所回來。劉書民起身給他倒了杯白酒,說道:“建軍啊,到了三叔這裏,你就算到家了……先喝了這杯酒,有什麽話吃了這頓飯再說。你要找工作,還是要幹什麽。三叔能幫的一定幫……那什麽,三叔身上也沒多少,建軍你別嫌少啊……”

說話的時候,劉書民從口袋裏摸出來了三四十塊錢,都塞到了劉建軍的手裏。

“三叔,我不是這個意思……”劉建軍鬧了個大紅臉,他將手裏的鈔票還給了自己的三叔。隨後他繼續說道:“是這麽回事,這幾天,我們一家子晚上都夢到了我爸爸……他給我們托夢,說他死的怨,在下面受小鬼的欺負。天天刷尿盆……說的那個慘啊,一邊說一邊流著血淚。最後說了,能救他的就是三叔您了,讓我們想方設法的找到三叔,請您救救我爸爸……”

“我哪有那個本事?”劉書民苦笑了一聲,從銅鍋裏面夾起來一筷子羊肉,放在了劉建軍的碗裏,隨後繼續說道:“你們別信什麽托夢的,那都是封建迷信。就是書友剛走,你們心裏惦記他在下面過的好不好。這樣,晚上你們給多燒點紙。老話說得好啊。有錢能使鬼推磨,他在下面真出了什麽事情,沒有花錢擺不平的……”

“三叔,您是知不道啊,我爹死的就蹊蹺。現在又鬧出來這麽一出……現在家裏都人心惶惶的,紙錢也燒了,這天天晚上都一百多斤的燒。也是沒有什麽用,我爹還是天天完善給我們托夢,讓我來首都找三叔您……”

這時候,孫德勝開了口,說道:“爺們兒,先讓你侄子說說,他爸爸當初是怎麽走的,然後咱們再看看應該怎麽辦……你能幫就幫一把,實在幫不了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劉建軍同志,你先說……”

看到有人幫自己說話,劉建軍這才放開了說道:“說起來這件事也是鬧心,三月十一那天,我爹一大早就說做噩夢了。說心裏頭發慌、不得勁,他說夢到我爺爺墳頭塌了,我爺爺在夢裏罵他。早上飯都沒吃就去我爺爺墳地裏了,我還說等著我去廠子裏請個假,陪著他一起去看看。可是他心裏急,沒等我就自己去了……

結果到了中午的時候,我爹也沒有回來,我媽著急了,打發我妹妹去廠子裏找我。讓我去墳地裏看看,結果我跑過去一看,我爹的衣服被扒光了,躺在一戶人家剛剛挖好,還沒有入墳的墳地裏……

當時他已經開始說胡話了,說話的聲音也不對,不是他的聲音。嗓子粗得很,罵天罵地的,說什麽人對不起他,罵得那個難聽。

當時我看著也害怕,可當時顧不得什麽了,脫了大衣就給他裹上了。回家之後就口吐白沫,說的什麽也聽不清。

我媽清的大夫,說我爹是中了邪風,還給開了幾副藥。讓我們快熬快喝,說喝的早了還能救回來一條命。可是等我們把藥熬好了,我爹卻緊緊咬著牙,說什麽都灌不進去。最後一口一口吐血,熬到了半夜十二點,人就沒了……

死的時候他好像變了個人似的,一天的功夫瘦了幾十斤。咽氣那會就是一副骨頭架子……”

聽到劉建軍說到這裏,在座的幾個人相互看了一眼。隨後劉書民對著小蕭易峰說道:“小子,我另外給你要個鍋子,你端著兩盤肉遠點吃。大人說話,小孩子聽了不好……”

小蕭易峰撅著嘴巴,站起來說道:“那你早點說啊,師父,你侄子的鬼故事都說完了,你才想起來讓我過去吃?這還吃的下去嗎?今晚上指定不敢起來尿尿,明早上八成得尿炕啊。師父你早點說啊,我明天指定還得挨頓打……”

話是這麽說的,小家夥還是端走了四五盤的羊肉,一個人坐在角落裏,服務員重新端過來一個火鍋,小蕭易峰坐在那裏繼續大吃大喝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