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大神

孫德勝還沒有說話，車前子先開了口，說道：“大侄子你這就過了，裏面那個老家夥誰都能看出來是歸不歸，可是你說手指頭是他的，這個就有點扯淡了。我見過你爸爸的手指頭，兩只手一根指頭都不少，你總不能說歸不歸有只手是六指吧……”

“你知道個屁……”百無求瞪了車前子一眼，隨後將手指頭扔給了小道士，說道：“老子從大漢朝就認了老家夥當爸爸，兩千多年了。都是老子我給他剪指甲，你自己算算這手指頭老子見過多少次了？上面一共六十六道褶子，一個簸箕還是朝上的。天底下還有誰向他那樣不要臉？簸箕是朝上長的……”

車前子看了一眼手指頭，果然指紋的漩渦是向上的。他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指頭，簸箕竟然也是向上的……

小道士眨巴眨巴眼睛，並沒有把自己的手指異象說出來。他將這根玉石打造的手指頭仍還給了百無求，說道：“上面一堆褶子，是像歸不歸的……不過這裏不是越析詔的王廟嗎？供奉著歸不歸算是怎麽回事？指望老家夥給他們復國嗎？”

車前子說話的時候，百無求已經走到了歸不歸神像的面前。來回看了一眼之後，轉頭對著身後那幾個人說道：“都過來看看誒，老家夥這邊還有字。我不認得這種字，你們誰認得過來講講……”

看著百無求進到了王廟當中，並沒有發生什麽異常的事情，孫德勝等人這才小心翼翼的走了進來。只有楊梟和蘇賀瀾、沈從武三個不敢進來，王廟當中似乎有什麽東西克制他們，就是楊梟這樣的高手，也不敢輕易進到王廟之中來……

因為鳳翔洞的緣故，費無憂對雲南的古文字有些涉獵。他走到了歸不歸的雕像前，看著前面的文字，說道：“這是納西文，上面說正日三十一年，差不多就是我們中原漢朝初起的時候。越析先民從雅礱江一代遷移過來，搬到了後來越析詔的地方居住。

原本居住好好地，二百多年之後，從藏地過來一名巫師。見到了越析詔之地驚為上天之地，要把越析民趕走，將這一大塊土地供奉給藏地邪神。

越析民已經開始在這片土地上生活，自然不肯放棄。當下拒絕了巫師的無理要求，當天夜裏巫師施展法術，越析民大半身染惡疾，皮膚、血肉開始潰爛。第一晚就死了百十來號人。

就在越析民知道在巫師面前討不了好，準備遷移到其他地方的時候，有一位漢民神仙路過，聽說了事情之後，他只是用一根手指頭便殺死了藏地巫師。還教授了越析詔巫師一些術法，因為老神仙沒有說出來自己的名字，越析詔人便給他起了一個婆娑雅的名字。就是天神的意思，還把老神仙當年留在巫師屍體上的指模取了下來，當作他們越析詔的守護神……”

“還真是我們家老家夥……”聽了費無憂的話之後，百無求歪著腦袋想了半晌，最後繼續說道：“老子記得當年王莽竄漢的那幾年，老家夥和我們分開了幾年。應該就是那幾年的事兒，老子我還說老小子是不是在外面取了個小的，回家生老二去了……”

聽了百無求的話，費無憂的臉色變得難看了起來。原本他以為鳳翔洞裏是什麽上古神器，原來只是歸不歸的神位，那裏面有寶貝也不過就是當年歸不歸留下的。和他想象的差距甚遠，早知道這樣的話，還不如給民調局一個人情，說不定還能給自己不少好處。現在他卻背上了不少處理處的人命……

費無憂胡思亂想的時候，孫德勝走到了歸不歸神像的後面，看到這裏竟然刻著中原文字。一手漂亮的小楷，上面寫的文言文，孫德勝一邊看，一邊說道：“老人家來過這裏啊，上面是他寫的話。歸某漢劫之時，曾遊歷越析之地。逞一時之勇誅藏巫，越析之民愚信。數百余年以來，某惶惶不安。越析之地遭變故，王人來求，豈不知鬼神之力不可安國平亂。故謊言欺之，今越析之地亡於百年，某拜，於洞外攝擺陣法，保全越析之密……”

說到這裏，歸不歸眨巴眨巴眼睛，回頭看了百無求一眼，說道：“這裏面還有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