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二章 老熟人

孫德勝回到民調局的時候,五室這邊已經不成形了。好在除了五室之外,其他的位置沒有什麽大礙。而他最擔心的車前子,連同孔大龍、楊梟一起失去了蹤影……

孫胖子這就有些慌了,他跑去監控室想要調看五室的監控錄像,才發現所有的監控設施都被關閉了。詢問之下,才得知事發之前,尤闕過來說是得了孫胖子的命令,要暫時關閉監控。之前孫胖子也確實關過幾次監控,這裏的負責人沒有懷疑,直接關閉了監控錄像。

就在孫德勝想要聯系吳仁荻的時候,通往地下三層的電梯打開。已經變成了白頭發的車前子,在孔大龍的陪同之下,從裏面走了出來。

見到了自己兄弟的變化,孫德勝並不感到多意外。他哈哈一笑,過來一把抱住了車前子,說道:“兄弟,你可嚇死哥哥了。不是我說,你這是因禍得福了啊……這頭發,嘖嘖,什麽時候我能變成這個樣子……”

“那還不容易嗎?”車前子說話的時候,掙脫了孫德勝,隨後從懷裏摸出來一枚丹藥。塞在了孫胖子手裏,說道:“吃了它,要麽變成白頭發,要麽早點投胎爭取下一輩子變成白頭發。賭一下?”

“哥哥我的賭運不錯,不過這個實在下不去手……”孫德勝話是這麽說的,卻沒有絲毫的猶豫,笑嘻嘻的將長生不老藥攥在了手裏。隨後上下打量了一番車前子,說道:“等一下,我怎麽感覺兄弟你哪裏不對勁?不是我說,人還是那個人,可就是別別扭扭的……”

“車前子還是車前子,這不就得了?”小道士沖著孫德勝做了個鬼臉,隨後繼續說道:“過來給你看點有意思的……”

說話的時候,車前子已經向著五室的位置走了過去。孫德勝故意慢了一拍,拉開了和小道士的距離之後,他湊在孔大龍的身邊,壓低了聲音說道:“爺們兒,我兄弟這就算完成進化了嗎?不是我說,這也不瘋癲了啊,還是我兄弟車前子嗎……”

“什麽叫做完成進化?這是合二為一了……”看著車前子的背影,孔大龍也有點傷感。嘆了口氣之後,他繼續對著孫德勝說道:“這才是真正的車前子,當年是我作孽,分了他的魂魄來封印種子的氣息。好在我閉眼之前,還能看到他們哥倆合二為一……”

說話的時候,三個人回到了一片廢墟的五室門前,車前子扒開了倒塌的大門,從裏面將尤闕的魂魄揪了出來。

看到孫德勝出現,尤闕的魂魄知道自己是逃不過去了。當下跪在了地上,對著孫胖子說道:“孫句長,看在我多多少少幫過你們幾次的份上。別讓我魂飛魄散……我也是沒有辦法……”

孫德勝已經什麽都知道了,看著周圍的調查員越聚越多,他沒有理會尤闕的魂魄,對著車前子說道:“這裏不是問話的地方,兄弟你幫我把它帶到你的辦公室——我以前那一間,現在你才是副句長,哥哥我停職了……”

幾分鐘之後,孫德勝、車前子和孔大龍帶著尤闕的魂魄回到了副句長辦公室。看到沒有了外人,孫胖子直接說道:“小尤,你是自己說呢?還是我問一句,你回答一句?”

“我自己說……”尤闕的魂魄嘆了口氣,在孫德勝面前不敢耍花招,只能說出來他和地府之間的關系:“當年我進民調局的第二天,就有陰司找上了門。他們讓我監視民調局的一舉一動,所有我能接觸到的情報,都要告知他們……

當時我被嚇得半死,只能答應他們。後來進了二室,把我接觸到的情報,送到了陰司手裏。他們用錢來交換,根據情報等級不同,分為十萬到一百萬……

一開始他們只要情報,也不讓我做什麽。直到後來有一次,我跟著二室去處理事件。結果突然接到了陰司的指示,讓我偷取事件當中的一件法器。沒有想到,偷取法器的時候,我無意當中觸發了陣法,害死了同事。這才被趕出了二室做起了文職。

從那個時候開始,陰司便在沒有找我。直到後來見到了孫句長您又把我招到身邊,那名陰司才又找到了我,讓我繼續提供情報。威脅我如果不幹的話,就改了我全家的生死薄。我沒有辦法,這才……”

沒等尤闕說完,孫德勝打斷了他的話,說道:“那麽說起來的話,之前吳主任假扮成你的事情,地府知道的一清二楚了?”

“這個我一開始沒敢說……”尤闕的魂魄偷眼看了看孫德勝,隨後繼續說道:“我還是知道好歹的,事情牽連到了吳主任,一開始我沒敢說。直到你們從江西回來,他們突然找到了我,讓做好準備,說隨時讓我帶著地府的‘人’進民調局……

我是不想幹的……真的,他們又開始用我全家的生死威脅我,還許諾了我死後一個大陰司的位置。我也是豬油蒙了心,孫句長您下班之後,我前前後後帶了十幾個人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