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二章 變化

剛剛走出館子，天上便洋洋灑灑的飄下了雪花。孫德勝擡頭看了一眼之後，說道：“要是沒看見下雪，我差點忘了快過年了。這日子過的真快啊……辣子，當年咱們哥倆第一年進民調局的時候，大年三十在局裏值班。這一晃都過了十年了，我們家小五子都那麽大了……話說回來，有件事提前和你說一下，今年三十晚上，你們六室全員值班。不是我定的，是老任和楊書籍定的。最近一直不太平，擔心過年再出什麽事情……我知道你定好了回家的機票，沒辦法，退了吧，過完年的，我陪你回老家……”

沈辣聽到一咧嘴，說道：“不能商量一下嗎？我都和老家的親戚商量好了，我三叔上個月結婚我就沒回去，大聖，你幫我說一句，我就回去兩三天，三十走，初三指定回來。”

孫德勝為難的搖了搖頭，說道：“辣子，現在民調局不是哥們兒我做主那時候了，鎂國一回來，民調局的天都變了，現在句長是老任，一口一個聽部裏的，楊書籍也是廢物……別說你了，哥們兒我，老任，楊書籍也要在局裏守夜……兄弟，還有你，你是我的秘書，反正三十也沒什麽事情，留著陪我們得了。我讓廚房整幾個好菜，咱們正正經經的包頓餃子……

車前子倒是無所謂，回頭看了一眼有些微醺的孔大龍，說道：“那我們家老登兒也得一起，平常他在外面鬼混就鬼混吧，外面的娘們兒也得回家過年，人家要不是有男人，要不就是有孩子。輪不著陪他……”

孫德勝哈哈一笑，說道：“那沒問題啊，哥哥我巴不得咱師父一起過年，還是那句話，除了老婆之外，咱們哥倆什麽都是通著的，你師父就是我師父，辣子的三叔那就是我的三叔……”

溜溜噠噠的，很快便到了酒店，孫德勝的司機已經替車前子和孔大龍開好了房間。原本開了兩個套房，不過車前子執意要退了一間，他和孔大龍住一間就行，順便也可以說說話。

送走了孫德勝和沈辣，孔大龍在房間裏面轉悠了一圈，有點劉姥姥進大觀園的意思，看那裏都覺得好奇：“喲……這大浴缸四個人能坐裏面打麻將，喲喲……還有這些洗頭的、洗臉的，這牌子看著眼熟，去年我和李老蒯進城，她讓我買這個牌子的雪花膏，我一看要三千多！李老蒯那老臉永這個可惜了的，最後也沒給她花這個錢……”

車前子給浴缸放水，讓小老頭進去泡泡澡。聽了孔大龍這話，回頭看著他說道：“我記起起了，那時候也是快過年了。最後你還是沒把那三千塊錢帶回來啊，是不是禁不住她嘮叨，還是買了三千的雪花膏？”

“我能給李老蒯花那個錢？最後買的一整套大寶，又給她買了個大豬頭，回家給她兒子烀著吃了。記不記的我還帶回來個豬耳朵？就是趁她不注意的時候，薅下來的。結果便宜老兒子你了……”孔大龍呲牙一笑，繼續說道：“剩下的錢我給趙寡婦買了個褲頭和奶兜子，蕾絲的……還給她買了腳氣藥水和一網兜豬蹄子。給你帶回來仨，剩了一千八百六十四。你把村長他弟弟揍了，我賠了五百塊錢得醫藥費，剩下的錢過年給你買新衣裳新鞋了，記得嗎？正經的假耐克鞋，要了我三百多，一個大豬頭才二百二……”

這爺倆說著，好像回到了當年的時光了。車前子打開了電視，一邊看著電視劇給孔大龍搓後背，一邊繼續說道：“老登兒，你說你要是沒走，咱們爺倆還在屯子裏多好……那時候是窮點，可是也沒這麽多煩心事。就說胖子，明明是看出來辣子要帶著小趙回家看爹媽，他也不明說，就是暗地裏攪黃他們倆。我知道他是為了兄弟好，就是這個心眼，實在受不了……”

“老兒子，回不去了……”孔大龍嘆了口氣，繼續說道：“你也不是屯子裏那個車前子，在屯子裏你哪有這個心思？看不慣就揍，現在開始有文化了。這才出來幾天，都能看出來孫德勝得心思了？不一樣了……老兒子？怎麽不使勁了……老兒子……”

孔大龍感覺不對，回頭的時候，見到車前子已經倒在了地上……

小老頭急忙從浴缸裏面跳了出來，這時候的車前子和之前倒地不同，他已經失去了直覺。任憑孔大龍怎麽呼喊，小道士都沒有醒過來的意思。

孔大龍有點急了，他急忙掏出來自己的手機。在裏面找到了一個號碼撥打了出去，片刻之後，電話接通之後，小老頭對著電話那頭的人說道：“XX保險公司的小陳嗎？我，上個月在你這裏保險的孔大龍，對，就是你孔叔……和你商量個事啊，是這麽回事，我不是在你那裏買了一份保險嗎？我想更換一下保險的受益人啊，是，之前的是我徒弟車前子，看樣子這小子要走我前面去……改一下，還是我那個屯子，李老蒯……不是真名，我們屯子都那麽叫她……本名好像叫做李素珍，不對，那是李寡婦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