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89章 知與行

以往砂忍勢弱，不“殺伐果斷”一點，維持不住強勢的姿態。

以後，越來越繁盛的砂隱村，不需要用無謂的殺戮來嚇唬敵人；維護自身利益與尊嚴，有更多的選擇。

絞殺敵人，不一定要見血，強者是雍容的，要臉的；血濺五步的匹夫之勇永不過時，如果有條件，還是裝得文雅一點比較好，這一點木葉村做得就很不錯，值得砂忍好好學習。

“所以，你現在都不隨意出手了？”

想想小時候大丸動不動就揮拳的暴脾氣，手鞠都有一種啼笑皆非的混亂之感，那個動手比動腦子還快的家夥，如今居然開始文質彬彬地講道理了。

大丸聳聳肩，無奈地答道：

“以我現在的實力和地位，隨便打架，別人只會覺得我在欺負人，贏得再幹脆利落，也沒什麽好名聲……”

如果安心當個王牌打手，戰場沖鋒陷陣的猛將，好勇鬥狠的名聲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反而更加讓手下信服，讓對手忌憚。

對一名風頭正勁的團體領袖來說，實力強大是必須的，可只知道爭強好勝，也是不行的。

跟隨大丸的部下，各有所求，除了少數因人情、夢想、機會等投奔的，大部分都是混口飯吃的普通人，不是仰慕“赤之沙塵”大爺來當小弟的粉絲。

“退一步說，也只有打贏有相當知名度的高手才能有正面影響……”

“比如說……”

手鞠撇了撇嘴，到底沒有打斷大丸變著法地吹捧自己，而是相當配合地問著。

“這個問題問得好！”

大丸撫掌笑道，

“至少也得是‘拷貝忍者’旗木卡卡西那個級別吧……”

“你還真是謙虛，我還以為你要說大野木或者大蛇丸……”

“這些人……大戰三百回合還行，想要贏比較困難，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大丸略一遲疑，還是老老實實地說道，

“強大到我們這個層次，戰鬥經驗豐富，底牌眾多，基本沒有弱點，真要全力出手，除了當面之敵，其他人都插不上手，運氣不好，多半會成為兩敗俱傷的消耗戰……”

“大野木……消耗戰？”

手鞠有些不相信，

“那個快八十歲的老頭子，高強度戰鬥，估計三十分鐘都撐不住吧……”

“以後你就知道了！”

大丸輕輕搖搖頭，不再繼續解釋太多了，老當益壯這個詞，形容長命百歲的大野木再合適不過。

正在兩人小聲閑聊的時候，下方似乎是某個大人氣學員出場，引來一陣歡呼聲。

大丸隨意瞟了幾眼，臉上堆滿笑容，裝作滿意地點點頭。

“你……越來越有裝腔作勢的大人物派頭了！”

手鞠微微嘆息，雖說現在的大丸幹得不錯，可到底與以往那個肆無忌憚的家夥不一樣了。

“在其位，謀其政！廉價的鼓勵我能順手拈來，對那些小家夥來說，卻是虛無縹緲的自信來源，對他們將來有好處！惠而不費，何樂不為？”

留個好印象，對以後招攬人才也是好事。

“我覺得我愛羅就在學你，虛偽的假笑越來越熟練了……”

“總有幾分真誠的吧，你別瞎說……”

大丸壓低了聲音提醒道，

“兇巴巴、苦大仇深臉色的砂忍太多了，自信點，多笑笑，有好處……”

“兇巴巴？”

眉毛一皺，就要對號入座的手鞠，扭頭看了看四周落在這邊的視線，按捺下想要爭辯的心思，

“你這樣……不會覺得別扭嗎？不像你啊……”

“不啊！剛開始是有點不習慣，後來就好了……”

大丸詫異地說道，

“你怎麽會這麽想？不管是肆意妄為還是克己奉公、又或者未雨綢繆、親身赴險等等，都是我想做了，遵從本人的想法……”

“真的？”

手鞠略有些驚訝，又有點欣喜地問道。

“你覺得我是那種會被一些莫名其妙的理由束縛而違背本心的人？做了，只是因為我想這麽做……”

“人生如飛蛾，命運如蛛網，總會讓人身不由己！”

手鞠有些不自然地訕笑道，

“像我、勘九郎、我愛羅，還有你的那些隊友、部下，都是讓人放不下的牽掛……”

“這些有什麽不好？”

大丸嘿嘿一笑，

“不食人間煙火、遺世獨立，這人生也太無趣了。是不是小時候我給你的印象太深，讓你產生了誤解？如今略顯溫良恭謙的所作所為，只因為我願意……”

沒有一定地位的人，大概很難體會這種類似“養成遊戲”成就達成的暢快感；一般人面對“人生”這個既沒有系統量化，也不能存档讀档的垃圾遊戲的時候，總要有“目標”、“理想”之類的東西激勵自己才能勉強玩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