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15章 兇險

謠言的危害，兩世為人的大丸，自然是知道得很清楚。

在這個超凡力量廣為人知的世界，一切常人難以理解的奇葩事件，都可以推給神奇的忍術。

正因為如此，忍界的普羅大眾對謠言的抵抗能力相當低，且基本沒有辟謠的渠道，有心為惡的謠言造成的傷害，也是出乎意料的深。

以沙夜大小姐的家世，打聽到一些隱秘的事情，是理所當然的。提前來通知，也算是幫了大丸的忙。

至於是什麽人策劃這件事，沙夜大小姐沒有細說，大丸也沒有問。

一兩個人無關緊要，這是一次群體事件，要對付的人也不是大丸，而是我愛羅、還順便抹黑了馬基和千代。

畢竟，赤砂之蠍是千代的孫子，如果沒有她的庇護和縱容，後來的事情也不會發生。

留守後方的伏義，並沒有直接參與圍剿赤砂之蠍，勉強能置身事外。

以大丸對伏義的了解，這是個有著些微心理和道德潔癖的古板紳士，所以才會看不慣做事稍顯大氣不足的羅砂，也不認同黑歷史太多的我愛羅成為風影五代目。

這種人，會光明正大的競爭，以大勢上位，贏得堂堂正正，輸了就蟄伏等待再起之機；當然，不迂腐的他也會耍些手段，權鬥政爭也是一把好手，甚至不介意用暗殺來“撥亂反正”。

將大丸這樣“無關”的人卷入是非，以混淆是非的下作手段抹黑他人，不是他的作風。

伏義還算正直，可其一眾部下和支持者就難說了，他們瞞著伏義做些手腳也不是不可能。

有些事，就是一筆糊塗賬，不能太過較真，一旦扒拉得清清楚楚，牽涉到伏義，面子上也不好看。

畢竟，伏義也算幫了大丸不少忙，要不是有他的賞識與支持，大丸這大半年的時間，也不會如此順利。

優雅地喝了幾口茶水，沙夜大小姐摩挲著茶杯溫熱的杯柄，慢條斯理地說道：

“要不是無意中聽見這些奇怪的謠言，我都不知道村子暗中地圍殺了赤砂之蠍，更沒想到，一年多前連制造傀儡的材料都買不起的家夥，居然是其中的主力，還親手終結了那個傳奇……”

即便是觸犯了禁忌，但也無愧於有史以來最有天賦的傀儡師的名頭，創造了傀儡師的風影二代目沙門和奠定了如今傀儡師戰術基礎、近松十人眾的制造者、天才的傀儡造型師門左門衛，在赤砂之蠍橫空出世之後，也顯得黯淡無光。

村中的傳統傀儡師們，寧願接受風影三代目和赤砂之蠍是被卑鄙無恥的木葉忍者暗殺失蹤，而不是一個被制作成人傀儡，一個成為叛忍。

這樣的結局，實在是太殘忍了。

“我們家利用傀儡施展精神秘術的方法，其源頭是風影二代目沙門，家中文獻記錄著赤砂之蠍曾經和我們家合作，其它幾個傀儡術流派也大多如此，大家都受益匪淺，驚嘆其天賦，赤砂之蠍也博取眾之所長，吸收了足夠完善人傀儡術的經驗……”

沙夜大小姐感慨著說道。

人傀儡誕生之初，村中的主流傀儡術流派大多知道一點，但沒想到赤砂之蠍在絕路上走了這麽遠。

砂忍們對赤砂之蠍的感情挺復雜，一眾傀儡師們更是崇拜與恐懼兼而有之。

“謠言什麽的，你只要注意一點，不是什麽大問題；但是，如果有某些傀儡師想要知道些什麽，你不要出頭……”

“你是說？”

大丸心中一動。

沙夜大小姐嘆了一口氣：

“最後和赤砂之蠍接觸的人是你，當時發生了什麽，全憑你一張嘴胡說，但是萬萬不要讓他們覺得，你從赤砂之蠍身上，得到了什麽了不得的好東西……”

迎著大丸疑惑的目光，沙夜大小姐解釋道：

“傀儡師是村中當之無愧的中流砥柱，但實話實說，頂尖強者，比其它類型忍者還是差了一點。二代目沙門雖然創造了傀儡術，但他不是因為傀儡術而當上風影的，接下來的三代目、四代目、甚至是五代目，都看不到一個正統的傀儡師當上風影的可能……”

大丸的傀儡師只能算是兼職，雖然成就不小，創造了飛行傀儡·翼裝鎧，但到底不純粹。

曾經有一個赤砂之蠍，能夠滿足所有傀儡師的期待，只要按部就班地發展下去，就是理所當然的風影四代目。

但是，一切都變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如果將傀儡師這個群體比作宇智波家族，赤砂之蠍就是被寄予厚望的宇智波鏡，千代實在是太老了，無法寄托希望。

傀儡師在砂隱村的處境，當然不如宇智波家族在木葉村那樣險惡，但依然很尷尬，整個群體的影響力和聲望，遠超其實力能夠支撐的上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