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第5/7頁)
自己整個人幾乎要面對面地跨坐在法海的身上,兩只手的手腕被法海握著,緊緊桎梏住,法海的另一只手正貼在他的後背處。
法海則像是被惡人搶劫了一般,向來嚴謹不亂的僧袍被扯開,露出一小片胸膛來,原本習慣性捏在手中的佛珠也被隨意放在了床上。
那上挑的眼尾都多了幾分紅。
疑似惡人的薛青:……
天哪,這都是什麽糟糕的場景。
自己神志不清的時候都幹了些什麽。
法海就這樣任由他亂搞嗎?!
如果情況允許,薛青簡直想抱頭蹲下。
一個人靜靜的緩解一下這心靈的沖擊。
薛青動著腿就想先從法海身上下來。
但身體突然傳來尖銳的疼痛。
不同於那陰毒帶給他的疼痛,是一種灼熱的,碰撞似的疼。
自後背擴散至全身,瞬間讓他失去了氣力,頓時軟倒下來。
好疼……
薛青整個人就像沒骨頭一樣只得趴在法海身上。
“別動。”
“在給你解毒。”
法海的脊背還是挺的筆直,那掌有力的支著他的身體。
明明身體溫熱,這人吐出話語的模樣總是冷冷淡淡的。
哪怕此刻僧袍淩亂,不再是那一絲不苟的模樣。
眉卻未蹙起過半分,鳳眸中是冷靜到極致的淡漠清醒。
讓人看到便會從無盡的熱潮中一瞬清醒。
在疼痛中,薛青突然想起來法海給寧世子運功治療的模樣。
法海也是伸手支著那個寧無恙,似乎不希望寧無恙靠近他。
看來這和尚沒準是個潔癖,不喜歡別人靠他太近。
於是本還覺得別扭的薛青此刻又沒臉沒皮地貼了上去,將額上因疼痛滲出的汗液全都蹭到了法海的僧袍上。
杏眼滿意地看著被他汗液蹭濕的僧袍。
他在疼痛之外,抽出心思壞心眼地想。
看,這下被他弄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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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痛讓時間都變得緩慢漫長起來,也不知究竟過了多久,抵著他後背的手才放開。
而失去了支撐的薛青瞬間不受自控的朝後倒了下去,整個人完全軟倒在被褥上。
在這如同酷刑的疼痛慢慢退卻後,薛青感覺自己整個人就像蒸了高強度的桑拿,渾身水淋淋的冒著騰升的熱氣。
這種熱度是由內而外的。
整身皮肉都要被熱化了。
他喘了喘氣,看到法海站起身,站立在床邊,那身僧袍已經整理過,又是那副衣衫整齊,莊嚴齊整的模樣。
疏離的鳳眸冷淡的勾著,透著拒人千裏之外的氣息。
只是眼尾還未褪盡的紅痕和那衣襟上還殘著的濕意,將這遊離於眾生之外的人拉下神壇,落入滾滾凡塵。
也不知道這人明明碰到他時肌肉緊繃,能感受到其中不可忽視的抵觸和緊張。
那前面幹嘛不推開他?難道礙著他是病人不便動手?
可是法海越是這般克制抵觸,就越想讓薛青想要去打破這副面具。
就像看到一朵開的正好的花,總是情不自禁的想要伸手將它折下來,揉在自己的掌心中。
“這毒是怎麽染的?”他聽到法海問。
薛青順了順自己還不穩的氣息,雖然現在渾身狼狽地倒在床上,動彈不得,那濕淋淋的杏眼依舊狡黠倔強地瞅著法海,“要你管。”
語氣十分欠揍。
可是這下意識的話一出口,薛青又後悔了。
雖然療傷過程很痛苦。
可是法海在耗費功力幫他解毒。
於是他那含著水的眼又有些愧疚地看了一眼法海。
仿佛自己做錯了什麽似的。
就像小貓咪用爪子撓了你一下,事後覺得自己做錯了,又睜著一雙大眼睛抱歉地看著你。
薛青小聲答道:“被妖傷的。”
法海淡淡地點了點頭。
薛青也不指望他能得到其余什麽反應,只疲倦地閉上雙眼。
到底還是有些累到了。
是力氣耗盡的脫力感,累的連指尖都不想動。
在沉默的空氣中等待了一會,薛青才睜開眼,發現原本在床側的法海已然不見身影。
居然一聲不吭的走了。
真是不守“醫德”,把病人扔在這就不管了。
薛青正在心中嘟囔著,就看到禪房的門打開,法海拿著一冊書走了進來。
對上薛青的眼神,他將那冊書放置在薛青身邊。
“施主空余的的時間可讀經書,凝神靜氣,對治療也有所裨益。”他說。
一個冰涼的硬物被放置在薛青攤開的手掌上,薛青下意識的握了握,是一個手鐲。
他將這個硬物舉到自己眼前,是一個青玉手鐲,通體清透,上頭還雕了一條活靈活現的小蛇。
是他之前被法海拿走的那個玉鐲子!
薛青的一雙眼瞬間迸出亮光來,他還以為這鐲子再也拿不回來了。
沒想到法海居然還留著,並且主動還給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