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第2/3頁)

鄭玉衡不願意她嘴裏提起別人,上前貼著她的唇親了親,伸舌舔過她水紅柔軟的唇,氣息熱乎乎地低聲道:“我才不在乎他……此人雖然剛直,但心胸狹隘,日思夜想而不得,我榮升之後,他便患了心病,幾次嘔血,病後的脾氣倒好多了,只是人有些消沉。”

“可惜了。”她說。

鄭玉衡睜大眼,啪地放下茶盞,脾氣不小地在她唇上咬了一下,追問:“可惜什麽?”

“可惜這麽一塊好材料,沒用到正地方。”董靈鷲摸了摸唇上的齒痕,“你以為我可惜他什麽?……無法無天。”

鄭玉衡看著她泛紅的唇,又泛上來心虛和後悔,伸手抱著她,靠近道:“我錯了,檀娘別怪我,給你吹吹就不疼了。”

董靈鷲還沒說話,就被鄭玉衡的手臂繞過脊背,低首在她肩上蹭了蹭,吸了口氣,而後猛地一提身,勾著她的腿彎橫抱起來,也不管石桌上的亂棋和風吹冷的茶。

鄭玉衡把她一直抱到院落內的主臥中。屋裏擺著高過膝蓋的鎏金落地香爐,中央橫過來一架松鶴延年的長屏風,屏風外是書架、棋盤、窗前月下對坐的小案和竹席,繞進去,則是一張寬闊的床榻,鋪著細軟的粟玉枕和床褥。

床頂上垂下來的簾子倒不密,只有內外兩層,此刻別在雕花的床柱上。

比起慈寧宮的配置,塵墟小築的陳設已經算得上是簡單別致、古樸自然。鄭玉衡不喜奢華,覺得這地方很好,這床也很好,應該分一半給他。

他將董靈鷲放在榻上,將她的繡鞋和外披脫了,然後頗有點兒餓虎撲食那個架勢地覆上去,緊緊地摟著她親,又蹭又抱又親,說話也說得膩膩歪歪,讓人聽得不好意思。

“我真的很想你,你別躲啊……看看我……”

“檀娘……這扣子怎麽系這麽牢……”

“我就抱一會兒,就一會兒……”

他念念叨叨,嘀嘀咕咕的,話語內容那叫一個不成體統。

董靈鷲望著床帳頂端嘆了口氣,翻了個身,把黏在身上的小鄭喵甩到一邊。然而他百折不撓地從後方抱過來,邊抱還邊訴苦,說什麽整天對著朝廷裏的文武百官,從早到晚都跟陛下商議國事,到處都是男人,什麽這世上檀娘以外的人,他看了就煩……如此種種。

董靈鷲聽煩了,轉過身,看著他道:“你把衣服脫了。”

鄭玉衡有點愣,咽了下口水:“可以嗎?”

“當然可以,”董靈鷲幽幽地道,“哀家要臨幸你。”

鄭玉衡默默地伸手解扣子,然後低著頭,剛才還不要臉,現在反而一下子害羞起來,臉紅道:“那你……可不能反悔。”

董靈鷲沒覺得自己會反悔。

畢竟兩人也不是沒有發生過什麽,雖然鄭玉衡顧忌著她的身體,不曾怎麽胡鬧,但她也不覺得自己應對不過來——真按照她的體驗總結來說,鈞之的水平要比孟臻好得多,不知是不是學了房中術的緣故?

她雖然享受,但並不沉溺,總是適可而止。

董靈鷲原本也以為這次同樣適可而止。

於是兩人青天白日,便進行了人生與生命的探討,對深奧的男女居室進行了深刻鉆研。董靈鷲清凈了一個月,先還覺得新鮮、覺得有意思,可鄭玉衡不知道是憋久了還是覺得機會難得,從以前張牙舞爪的小貓咪變成了頗為難纏的小豹子,已經脫離了人類能掌控的貓科動物大小,他一有要被拒絕的苗頭,就蹭著董靈鷲,可憐地訴說自己多麽辛苦、多麽孤苦伶仃。

至夜,董靈鷲的耐性耗光殆盡,擡腳把他從榻上踹了下去,發根微濕地埋頭在枕畔,冷颼颼地道:“滾。”

鄭玉衡撿起衣服披上,不敢還口,默默地給她倒了杯茶,然後趴在床畔,試探地摸了摸她的手背。

董靈鷲嗖地收回去,擡眼看了看他,面無表情道:“來一趟毀了我一個月的修行,真有你的,別煩我了。”

說著就把床簾攏起閉合,將鄭玉衡隔絕在外。

小鄭大人虧心得厲害,先在外頭發了一會兒呆,然後又去兢兢業業地燒了熱水以備一會兒讓檀娘起來洗漱。他換了衣服,也不敢去外頭再晃悠、怕碰見守了一天門的趙清趙女使。

鄭玉衡在屋裏收拾東西,將弄臟的衣服拿走,又將扯松的床簾繩縫上,刻意制造出一點聲響讓董靈鷲能聽見他沒走,再轉而去整理書架。

在慈寧宮時,他也沒少為董靈鷲整理書籍。這邊的書架雖小,但裏頭的孤本古籍卻並不少,鄭玉衡仔細地分門別類,重新放好,剛要收拾她放在案上的文稿時,不慎碰落了一卷,便俯身下去撿拾。

這些文稿似是一種章回體的話本故事,有大半是董靈鷲自己的筆跡,一手極其不凡的張猛龍碑。鄭玉衡邊按照順序撿拾起來,不由得讀了一些,覺得寫得生動有趣,於是撿得越來越慢、看得越來越長,看到最後,簡直有現下就鉆回床上當面催稿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