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葉善小課堂開課啦!

曹忠的右手被扭成了常人難以想象的姿勢,他的眼淚鼻涕口水都流了出來。

少女笑了,浮於表面的笑意終於落在了肌理,陰森的讓人毛骨悚然。戴著潔白手套的指尖點在他的下巴處,輕易一扯,關節脫落。淒慘的叫聲,戛然而止。

透過窗戶,眾人生生止住了步。

這一刻,他們終於深刻理解謝無苔的苦口婆心了。

夜,還很長,遊戲才剛剛開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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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氏晦氣的倒了一痰盂黃尿,恨不能倒他身上。

丈夫不是兒子,張氏可沒什麽耐心伺候。偏她還不得不伺候,這讓她氣悶不已。

曹忠的四肢都被打折了,扭曲成奇怪的形狀。他像是驚恐過度,眼珠子發直,嘴裏念念有詞。有時候還發瘋一般的罵人,每到這時候,張氏就會抽他嘴巴子,毫不留情。

說他瘋了他還知道疼,抽了幾次,自動閉嘴了,再不敢則聲。只一雙眼盯著張氏看。張氏膀大腰圓,有著一雙典型的勞動婦女的蒲扇般的大手。料理完曹忠,她就習慣性的扛起鋤頭去藥圃除草照料藥草。

曹忠被葉善徒手掰斷了四肢後,就被扔到了許白的藥園。

藥園有好幾間房,有許白的臥室書房草藥庫房,還有專供病人療養的房間。

許白當晚嚇癱了,被四狼送到謝無苔處,牙關打顫摟著他睡了一晚上。第二天招呼都沒打,直接下山義診去了。

往日,他都是早去早回,生怕當日沒見著大娘子,晚上睡不著。這次倒好,讓徒弟捎信回去,說是遇到了疑難雜症,要在山下耽擱幾日。藥園只留下幾名不知內情的小弟子幫忙照看。

如此,又過了幾日,張氏照料曹忠更是不耐煩,原本她還想著在這能時常看到許大夫,畢竟唇紅齒白的小白臉誰不愛看呢!然而,自從他們住進來後,許大夫也不回來了。

張氏摔摔打打,幫曹忠擦洗凈身就像扔一塊爛布。可憐曹忠原本腦滿腸肥的一個大胖子不到十日竟瘦成了一串排骨。

下巴被小弟子們復位後,曹忠的哭饒聲就沒止過。

張氏罵罵咧咧,將這麽多年受得委屈,對他的恨意怨氣發泄了個痛快。

曹忠哭求:“看在兒子的份上,饒了我吧!”

可巧,劉宗孝新官上任借著向三當家匯報情況的機會,給他娘也寫了一封信。托了山莊掃盲班的福,張氏也不算個睜眼瞎了,勉強讀懂了兒子的意思。

下午再給曹忠倒屎倒尿,一把撒在了他身上。

“你說的對!看在兒子的份上,連本帶利!”

張氏讓他獨自發酵了半個時辰,後來又捏著鼻子清理了,也不知到底是惡心了他,還是惡心了自己。

如此過了一個月左右,一直躲著葉善的許白終於被她給堵著了。

許白上下左右的看,甚至懷疑葉善是憑空出現的。

葉善:“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小三子錯位的胳膊是如何正骨的嗎?來,我教你。”

她扯起他的一角袖子往前走,許白如同魔怔不由自主的跟著走了。他心裏明明是不願意的,卻又被恐懼拖拽著身不由己。

他最近時常夢魘,仙女與鬼怪輪換交替。夜半驚醒,睡不安穩,不得不跑去謝無苔那尋找安慰。

他差不多已經忘了當初喜歡她的心情了,仿佛時光割裂,將他喜歡的和現在畏懼的切割成了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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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氏得知葉善要來,將曹忠從上到下都清洗了遍。

葉善在許白的房間流連不走,目光落在他替人診治的醫療用具上,青蔥般嫩白的手指,指甲修的圓潤光滑,漫不經心的撫過,一觸即走。她已經許久沒有做粗活了。許白給她調制的藥膏很有效,先頭留下的疤痕都淡去了,唯有指腹一點點做針線留下的繭子。那一點點若不是握住她的手自己觀察,也是看不見的。

門口忽然傳來響動,梅梅跑來了。

許白松了口氣,剛要和梅梅說幾句話,緩解下緊繃的心情,最好是留下她。梅梅卻將手裏的東西往葉善面前一送,興高采烈道:“大娘子,您要的東西我給您送來啦!”

葉善就著她的手打開長方形的木盒。入眼兩只白手套。

許白一看那白手套,腦子充血,整個人都不好了。

葉善當著他的面漫不經心的將手套戴上,露出底下一把精致的小錘子,純銅打造,雕刻花紋。葉山抿唇一笑:“小三子費心了。”

梅梅笑眯眯:“大娘子喜歡就好。”

葉善莞爾:“回吧。”

梅梅又樂顛顛的跑走了,連許白叫她都沒停。她一直非常聽葉善的話。

葉善手裏把玩著小錘子,忽而遞到許白面前,沖他一笑:“好看嗎?”

許白:“好,好看。”

葉善:“嗯,挺有分量的,應該合用。”她往門口走,又停住:“你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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