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打掃新家,煥然一新

卻說這張氏只當是斷頭餐,發了狠的吃,只將肚皮吃得溜圓。食物都快頂到喉管了才念念不舍的放下碗筷。

梅梅到底年紀小,心思簡單,長這麽大,頭回吃飽飯,還是這般好吃的東西。也不管這母雞白米本就是家裏的了,再看向葉善的眼神就透著不一樣的光了。

人,讀書明理識禮,人類的幼崽若是沒有教化,跟聽從本能的獸類也差不多。誰給食物,誰就是主人。

門口不知何時來了一條大黃狗,骨架倒是大,奈何瘦的只剩皮包骨了,看上去就透著慘兮兮的感覺,左後腿懸空,應是被人打斷了,之後沒長好,蜷縮著。皮毛灰暗,還禿了很多塊,又臟又醜陋。任誰看了都會嫌惡的轟趕走。

它站在門口搖著尾巴,探著頭,遲疑著想進來又不敢。

梅梅從廚房出來,高興的喊了聲:“大黃!”

大黃狗像是得到了鼓勵,嗚咽一聲,沿著墻根小跑了進來,尾巴劇烈的搖動,像是風火輪。

梅梅將大黃抱住,親熱的拍了拍它的頭,後來才跟想起來什麽似的,怯怯的看向葉善,沒敢問,只身體蹭著墻根,偷偷摸摸進去了,大黃通人性,也灰溜溜的如法炮制蹭進了廚房。

張氏瞪過去一眼,又恍然意識到自己如今的處境,到嘴的臟話硬生生咽了下去。

不一會裏頭傳來細碎的嚼骨頭的聲音,起先還很克制,後來就控制不住了,急躁的大嚼大咽,可見真的餓得不行了。

葉善余光一掃,看到張氏,朝她一招手。

“你把屋裏的家具都搬出來,裏外掃一遍。”

張氏嘴大張的一個鵝蛋都能塞進去,又不敢反抗,只唯唯諾諾的答應了。

梅梅一直聽著外邊的動靜,聽到葉善說話了,摸了下大黃的狗頭,不等葉善吩咐,已悄悄走出來繼續收拾院子裏淩亂的稻草。

葉善贊許的看了梅梅一眼,但凡人類幼崽都這般懂事,她也不會不喜歡人類幼崽了。隨即她將袖子一擼,從後院開始挖黃泥巴,搗碎了稻草一起攪拌,開始砌高兩邊的籬笆墻。

籬笆墻原本只到普通女人胸口的位置,只要人想看,伸個頭就能將別人家院子裏發生的事看個清清楚楚。

葉善刻入基因裏的意識告訴她,住處一定要有隱私和安全感。

她先砌朝馬臉男那邊的墻。

馬臉男是個懶漢,正翹著腳思考中午吃什麽,隔壁家燉雞的香味將他的饞蟲都給勾出來了,他盯劉家那只雞盯了很久了,每晚老太婆都會將雞放到屋裏,寶貝的很。他一直以為自己早晚有一天會得手,沒想到竟然叫老太婆給吃了。

懶漢氣得牙癢癢,躺在院子裏陰陽怪氣,那作態就跟雞是他家養的一般。

葉善砌墻的時候,馬臉男跑過來看熱鬧,臉都快懟上她了,嘴裏不幹不凈的說著輕薄的話。

葉善當他是空氣,只要不影響她幹活,她都沒什麽反應。

倒是隔壁寡婦聽不下去了,站在對面開始罵,後來張氏大概是終於意識到葉善沒有要殺她的意思,而且還將屋頂翻新,又開始砌高籬笆墻,分明是要好好過日子的意思。雖然她不清楚葉善這樣的人做這些圖什麽。但能活命的底氣還是鼓勵了她,張氏也想在葉善面前表現,立刻加入了戰局,倆個女人吵一個男人,不一刻,男人罵著娘敗下陣來。而葉善也在此刻將籬笆累高了一截,等著泥巴幹的同時,又轉過身去砌另一邊的籬笆。

寡婦這還是第一次和張氏雙劍合璧力戰馬臉男,也是第一次覺得劉家人並不是毫無可取之處,剛生出了那麽點女人間同病相憐的惺惺相惜之感,忽然見隔壁要跟自己劃清界限。她急躁道:“妹子,咱倆家就不必了吧。都是女人也不存在誰偷看了誰。”

葉善轉過頭去看張氏。

張氏含淚咬牙切齒道:“陳寡婦,你以為誰家都跟你家一樣,連個男人都沒!”

此話一處,陳寡婦立刻紅了眼,她就知道張氏狗改不了吃屎!不是好人!

陳寡婦回了屋,過了會傳來嗚嗚的哭聲。

葉善站在破舊的凳子上,繼續砌墻頭。仿佛這世間的紛擾,悲歡離合都與她無關。她就像個工具人,專注的做自己覺得應該做的事,內心毫無波動。

經過一天的努力,屋頂換新了,籬笆墻砌高了,還用破碎的瓦罐紮在墻頭,做了初級防護。屋內屋外都被清掃了遍,家具也被擦洗了,還有很多張氏舍不得扔然而實在已經沒用處的東西,都被葉善扔廚房外的墻根,等著劈了當柴燒。屋內擺設重新布置。雖然空蕩蕩的,但勝在窗明幾凈。讓人一看就覺得身心舒暢。

到了傍晚,夕陽西下。張氏已經累趴在了地上,連挪個地方都不能了,嘴裏嘟囔著:“我幹不動了,你讓我死吧,我不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