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43章 補缺

東宮事畢。

李鴻儒去見了見李淳風。

這一次,他去了個空。

觀星樓中不見李淳風的身影,也不知對方做什麽去了。

李鴻儒也沒在觀星樓留什麽話,他就是瞎逛逛走走。

觀星樓離皇宮太近,這是離開皇城後的第一站。

李鴻儒其次便去了老夥伴顏師古那兒走了走。

《漢書注》編著完,顏師古收獲滿滿,不僅成為了東宮的座上賓,還重獲了唐皇的賞識。

此時的顏師古走路都帶風,有著幾分揚眉吐氣。

“陛下賞了我一匹好馬,還賜了我兩百匹綢緞,你看看,這些杯盞酒具也是陛下送我的,一件件可古老了!”

唐皇的賞賜無疑有著投其所好之妙。

對顏師古而言,坐騎只是代步的工具,綢緞再多也用不完,只能拿來分給家人。

但一些古物則是顏師古的喜好。

顏師古此時摸著一枚青銅杯,不時提及這枚杯子曾經的歷史和輝煌。

這讓李鴻儒聽得頭疼。

對這些考古者而言,這枚杯子被誰用來喝過酒都能做一定的猜測和探討,李鴻儒哪有這種興趣。

他就是跑來瞅瞅這個半路結識的老夥伴,除此之外,李鴻儒壓根不想聊考古史。

待得顏師古極為得意的介紹完唐皇賞賜的三大件,李鴻儒才找了個理由從顏府鉆出門去。

大街上轉悠了好一會兒,李鴻儒才找到劉仁景的府邸。

劉仁景原本是從五品官員,待得重歸宗正寺升任宗正寺少卿,官職提升到從四品上。

但劉仁景的府邸依舊沒有變。

與王福疇一樣,劉仁景喜歡清幽之處,府邸坐落在國子學附近的一個角落裏。

李鴻儒敲門而入時,還見到了太常寺少卿柴令威,又有國子監的司業朱元適。

這兩位也是王福疇的好友。

往昔被《秘記》一事牽連,這兩人十余年下來官職依舊在原地踏步。

此時三人正在下棋,見得李鴻儒前來,頓時將李鴻儒扯了過去。

“我不會下棋,棋藝水準很臭的啊!”

李鴻儒嘟囔了一句。

他沒法和顏師古討論考古,也沒法和這幫人下棋。

下棋不是靠看一本棋譜,將幾個棋藝套路背一遍就會下棋。

李鴻儒往昔下棋被唐皇罵過,待得李鴻儒坐下落了幾步棋,頓時被柴令威等人好一陣嫌棄。

“沒有琴棋書畫的熏陶,也不知道你元神怎麽修煉上來的”朱元適吐槽道。

“我看書啊!”

李鴻儒辯解了一句,又嘀咕‘我還打仗了呢’。

他這個回復讓朱元適沒詞。

正統文人們有不斷錘煉的方式,而李鴻儒這樣壓根就不能歸於同一類,與他們有著一定的區別。

相較於琴棋書畫的熏陶,征戰廝殺顯然來得更為直接,裨益作用也更強。

只是琴棋書畫修身養性勝在長期,又有著源源不斷的小幅度推動。

李鴻儒棋下得臭,耐不住還有其他本事。

“難得你進我這個門,看來你這是找我來看書了?”劉仁景笑眯眯道。

“沒錯沒錯!”

李鴻儒連連點頭。

他在外一年,一直在等待宗正寺的戰果。

相較於個人去收集,宗正寺顯然更為給力。

只要劉仁景給他開個小後門,他就能輕易拿到一些道家門派平常不輕易示人的典籍。

“早知道你在黃水縣卸任後就要來找我,你提及的那幾套書都放那兒呢,自己去瞅瞅!”

劉仁景指指書房之處,這讓李鴻儒大喜。

《道德真經》是道家始祖老君的真言,《文始真經》則是關尹一派之學說,而《南華真經》屬於莊子派系,文子派系則有《通玄真經》。

在李鴻儒所探尋的典籍中,諸多道家派系不乏有大人物。

老君無須多說,而關尹則有文始真人、尹喜等名字,據悉是老君的弟子,位列大秦此前的天下十大豪之中,屬於屈指可數的強者。

莊子則是李鴻儒聞名但又覺察出飄渺的道家頂級人物。

至今不乏‘莊周夢蝶’的傳說,而上清派具備的入夢術法據悉亦屬於莊子初創。

文子其名不顯,但對方的徒弟範蠡名聲相當顯赫。

這甚至讓李鴻儒不由摸了摸手中的玉扳指。

他這枚玉扳指源於陶朱公的墳墓,但陶朱公的本名就叫範蠡。

這讓李鴻儒只覺有著一絲小緣分。

在李鴻儒不斷匯集的典籍中,《道德真經》94%,《文始真經》89%,《南華真經》96%,《通玄真經》97%。

四套典籍的完整度極高。

但不完整便屬於不完整,即便是99%,這也難於為他提供裨益。

在太吾建築中,基礎典籍並不像武技和術法一樣,修煉半桶水也能發揮威能,而是需要極度的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