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擺爛第一百一十七天

徐莫風“惡毒”的“大計”正在醞釀之時, 溫瑩與沈臨風的對話還在繼續。

沈臨風欲言又止，猶豫又猶豫，終於低聲說道：“是……是因為我的私心。我不想讓別人成為你的男寵。”

……哈？

這理由, 的確遠在溫瑩的意料之外。

溫瑩本以為會是更沉重的原因——或許與自己被困輪回有關，或是更敷衍的借口——便說明沈臨風別有目的。

但是，都不是。

明明很離譜，卻能感受到真誠。

“所以, 你冒充了原本許凰打算送來的男寵？”沉思片刻, 溫瑩問道。

“應該……不算冒充，是捷足先登。”沈臨風回答得十分認真仔細, “但是，我的確冒認了他的身份。”

“意思是，你不叫沈臨風，他才叫沈臨風？”仔細想來，溫瑩的確無法確定沈臨風究竟叫什麽名字，所謂“大黑”, 也不過是她起的一個外號罷了……

“不不不，我就叫沈臨風。這是瑩瑩你給我取的名字，我絕不會騙你。”沈臨風說此時, 嘴角揚起了淺淺的微笑, 仿佛憶及曾經美好的時光。

不是吧不是吧。

取名字這個……

溫瑩很難不聯想到小黑和小孫孫。

“……難道, 你，也是我接生的？”

溫瑩艱難地吐出這幾個字來。

這和小黑小孫孫那會兒感覺渾然不同。溫瑩說不上是哪裏不同，但……她真的很害怕聽到是肯定的答案。

這種感覺, 就像是自己變成了他的母親……怪怪的。真的太怪了。溫瑩絕不希望是那樣。

或許是因為……沈臨風是人的緣故？

“絕對不是！”沈臨風猛地擡頭, 立刻否決, 隨即才緩緩又低回頭去, “算下來，我應當比你虛長幾歲。”

……哈？！

溫瑩的驚訝程度，不亞於剛剛。

他，比自己大？

無論是曾經黑袍的大黑，還是後來男寵的沈臨風，溫瑩都絲毫不覺得他比自己年長……

有沒有一種可能是……沈臨風誤會了？

想了想，溫瑩還是好奇問道：“你幾歲，我幾歲？”

“初相逢之時，你與我說，你二十有四，彼時我已百歲有余。而後數百年，大戰之後，你我又輪回五十余次，算下來……你我皆已有數千歲了吧。”沈臨風仔細地計算著，“輪回之時，我多在沉睡。而你，似乎失去了大戰前的記憶，如此而言，我應當還算是……虛長你幾歲吧。”

溫瑩：“……”

二十四，一百多……

這哪是虛長幾歲，這應該是虛長幾輩吧！

沈臨風，居然比自己大幾輩？！

這應該是今天溫瑩所知道的事情中，最令她震驚的一個。

不過……如果都是幾千歲的話，大個區區幾十年，倒也的確不算什麽了。

“咳咳。”溫瑩輕咳兩聲，定了定神道，“你的意思是，百年之前，輪回發生之前，我便存在於這個世界中？”

雖然溫瑩早有猜測，但像沈臨風這般篤定告知的，還是頭一遭。

聽起來，沈臨風似乎比小黑小孫孫孔精精化骨知道的要清晰許多。不僅是百年前之事，他連自己輪回之事都知曉。

果然，自己離真相，越發近了。

“瑩瑩，你果然失去了曾經的記憶。”沈臨風眼神微黯，“其實，一開始，你在地牢見到我的時候，我也不記得過往。”

“哦？”溫瑩微微皺眉，“我記得你說過，地牢和小黑的結界，是你自己設下的。你若是願意，不妨從頭說說，這些，究竟是怎麽回事？”

“自是願意。”沈臨風點了點頭。

接下來，沈臨風便與溫瑩講述了他所知道的全部過往。

千年之前，沈臨風與溫瑩初遇之時，尚沒有門派的存在，便是曾經皆為散修的時代。而在那時，沈臨風便已被譽為天才少年，修仙天賦極強，乃是眾星捧月般的存在。

正因如此，沈臨風越發覺得修仙索然無趣。他開始變著法子地尋求樂趣，就是在這個期間，他遇到了溫瑩。

溫瑩給予了他新的人生目標——“既然你覺得很無聊，咱們來建設一個門派，怎麽樣？”

江湖上，確有門派之說，但修仙之人少之又少，修仙又被眾人視為神術，秘而不傳，故而從未有人想過建設一個修仙門派。

他們努力了百年，終於建成了第一個修仙門派，便是尋仙派。

門派建成後，沈臨風感覺自己仿若迎來新生。於是，他讓溫瑩給他取了個新名字，便是如今的，沈臨風。

溫瑩的原話是這樣的：“我覺得你站在風中衣袂飄飄長發飛揚的模樣很帥，立風的話，總覺得有點現代。不如，叫臨風，怎麽樣？”

與此同時，被修仙者視為異類的魔修，也在暗地崛起。

他們不為世人所容，行事越發偏激，但也學習溫瑩，建立起了自己的門派，便是如今的魔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