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第2/3頁)

而他剛剛才答應收留太宰治,不能把人趕出去。

找被褥的時候,月城憐司的臉還燙著。

他滿腦子都是太宰治那句“病了”……

沒好氣地把枕頭和被子塞到太宰治手裏,“你打地鋪。”

“好哦。”太宰治應下,像是知道自己做錯事了,難得乖順。

被子是太宰治自己鋪的,皺皺巴巴;繃帶也是太宰治自己纏的,亂糟糟。

月城憐司通通裝作沒看見。

夜晚,太宰治蜷在被窩裏輾轉反側,發出克制的窸窣聲。

細碎的聲音鉆入月城憐司耳中,他一忍再忍,當太宰治第五次轉身,他忍不住了,睜眼看到一團黑乎乎的影子,可憐巴巴地縮在地上。

月城憐司猛地掀開被子坐起來。

赤裸的腳踩在木質地板上,他拎起太宰治的被子就往床上扔。

“睡床上。”不顧太宰治的驚訝,月城憐司氣呼呼地說。

他轉身,準備去客廳倒杯水冷靜冷靜,卻突然聽到一聲輕笑,接著腳踝被一只冰涼的手握住了。

手指靈巧地順著腳腕內側的脛後動脈勾勒,蜿蜒而下。

瞬間,全身的感官集中於腳踝,癢意從那一片肌膚蔓延,攀上月城憐司背部。

“太、太宰,怎麽了……”月城憐司不自覺屏住呼吸。

他聽不到自己輕顫的尾音,太宰治卻聽得一清二楚。

眼尾微勾,太宰治面色不變,熱意卻從指尖接觸的一抹肌膚燒起,一觸即燃,愈發燎原。

沒聽到回應,月城憐司率先認輸,他彎腰,摸索到太宰治的手,扣住、從腳踝上拽開。

“有冰水嗎。”太宰治聲音喑啞。

不情不願地松了手。

“我去拿。”月城憐司落荒而逃。

客廳的燈開了,光線照到他的腳踝處,指甲刮出的一道一道印記淺淺泛紅。

太宰治盯著紅痕看了一會兒,慢吞吞地鉆到月城憐司的被子裏,把自己裹住。

等月城憐司回來,便看到太宰治卷著他的被子,像條蠶寶寶,縮在床的一角。

……明明自己也有被子,非要搶他的。

月城憐司不理解,把水杯遞過去。

這一次,他總算安然睡去。

一覺醒來,太宰治沒有消失不見,而是好好睡在床上。

倒是月城憐司發現自己果然睡相不好,竟然又滾進太宰治懷裏。

躡手躡腳地鉆出來,月城憐司小聲下床。

他洗漱完畢去學校的時候,太宰治還賴在床上不肯起來。

“路上小心。”

出門前,他聽到太宰治困倦的聲音。

不是睡著嗎?

月城憐司訝異回頭,看到太宰治斜斜倚在臥室門框上,有氣無力地沖他揮揮手,像是下一秒就要倒下去。

月城憐司忍不住彎彎眼睛,“放學見。”

聽到他的話,太宰治眼中閃過一絲笑意。

打著哈欠回房間,余光瞥到日歷特意用紅筆圈出來的一天——松田陣平轉移到井端的日期。

意味著那天,月城憐司終於能見到心心念念的人。

太宰治撇撇嘴,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

慶應義塾大學。

“下個月,我們和醫學部一起去美國進行課題組的階段性交流。”

放學前,導師叫住月城憐司。

“醫學部?”月城憐司想起小春日和研究的是抗衰老物質。

這麽快就有進展了?

不過可能是他酒廠ptsd,一聽到抗衰老,就忍不住聯想到永生啊什麽的。

“好。”甩掉這些奇怪的念頭,月城憐司回答小春導師。

到家,打開門,他竟然看到了一桌子的菜。

月城憐司一臉震驚,其表情不亞於看到四肢不勤的人陡然體側滿分。

“太宰……你叫了外賣?”

他沒記錯的話,太宰一向不帶錢包來著,他都做好多養一個人的準備了。

太宰治不服氣地看向他,“不可以是我自己做的嗎?是報恩的仙鶴哦。”

“……那我一定不會偷看你織布的。”月城憐司放下包。

洗碗的時候,太宰治不知道怎麽回事,硬要湊過來幫忙。

“做飯的人不用洗碗。”月城憐司說道。

太宰治卻磨磨唧唧不肯離開,又不願意好好洗,說是幫忙,不如說搗亂,到最後水濺了月城憐司一身。

抹了把臉,月城憐司心累。

太宰治莫名其妙鬧什麽脾氣?

他心知太宰治的行為拐彎抹角代表了情緒,一些無厘頭的舉動很有可能是對方哪裏不開心了。

但洗個碗還要多洗一身衣服,月城憐司自己也氣得不行,對太宰治又說不出重話,只好一個人生悶氣。

“憐司——”太宰治拖長音調叫人,沒有得到回應。

倒水也只有月城憐司自己的一杯,沒有太宰治的。

“……脾氣。”太宰治輕哼一聲,在沙發上懶懶翻了個身。

快看到文件了吧。他把心裏那一點點冒尖的心虛按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