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聽到松田陣平的回復,月城憐司抿抿唇,壓下嘴角不合時宜的一抹笑意。

他鄭重道:“我不知道這個組織的名字,也希望陣平先生暫且不要深入調查這個組織,它很危險。”

生怕他私下調查,月城憐司又強調了一遍:“非常危險。”

“好。”松田陣平輕笑一聲,應下。

“橫濱的情況陣平先生知道嗎?”月城憐司偏頭看向他。

“不太清楚。”松田陣平很少理會眼前之外的事情。

月城憐司同他差不多,壓根不關注自己居住的城市,這還是他從評論裏知道的。

“港口黑手黨的先代首領去世前,橫濱有過一段混亂的日子。之後,現任首領上位,目前港口黑手黨某種程度上,在橫濱扮演一個保護者的角色。”

盡管這個保護者也有灰黑色彩,但不可否認,沒了港口黑手黨作為地頭蛇,底下小黨派爭紛,橫濱將永無寧日。

“恐怖組織借用港黑的貨輪販毒,成功能賺到錢,失敗則港黑倒下。”月城憐司轉述評論的話。

兩百公斤的毒品,一旦被舉報核實,港口黑手黨甚至沒有寰轉的余地。

“的確。”松田陣平沉思,“就算橫濱對港黑的管制更松,只要涉及販毒,警視廳無論如何不允許黑手黨開毒品的先河。”

“報警反而正中恐怖組織下懷。”他理順了邏輯。

難道他們只能眼睜睜看著毒品流入日本境內嗎?

松田陣平輕錘方向盤,他不甘心。

“這件事最好交由港口黑手黨自行解決。”

月城憐司點開通訊錄,拇指懸在“太宰治”的電話號碼之上。

“我現在聯系港口黑手黨的人,陣平先生先回東(京)——”

月城憐司話還沒說完,額頭被輕輕彈了一下。

“!”他懵逼,不敢置信地看去。

除了哥哥從來沒有人動手敲他!

“你的小腦瓜裏都在想什麽?我怎麽可能放心你一個人處理這種事情。”松田陣平沒好氣地說道。

少年腦子轉得挺快,人卻怪笨的。

距離港口不遠不近的地方,松田陣平找了個車位停好。

“我先給太宰打個電話。”月城憐司從松田陣平身上看到哥哥生氣的影子,他莫名有些心虛。

看少年手搭上車門準備下車,松田陣平按住他的肩膀。

看著淺藍色的雙眸裏透出一絲疑惑,他無奈地說:“你在車裏,不用出去,我去外面抽根煙。”

月城憐司來不及提出異議,松田陣平已經解開安全帶下車了。

好吧,他低頭撥通太宰治的電話。

嘟——嘟——滴、

電話無人接聽,自動滅掉。

難道太宰治已經休息了?

月城憐司沒辦法,港口黑手黨他只認識太宰治,於是又撥了一遍電話。

“唔……憐司?”

電話那頭傳來迷迷糊糊的聲音。

“抱歉。”原來真的把太宰吵醒了。

月城憐司不好意思地道歉,“太宰,港口黑手黨今天的貨有問題。”

太宰治其實沒休息,只是在酒吧裏小酌了幾杯趴著犯懶,不願意接電話,

第二次看到來電提示才接起來。

港口?

太宰治從犄角旮旯裏翻出今天貨運的記憶。

港口黑手黨明面上注冊名為森式會社,負責海運和一些海貨的進出口。

他沒記錯的話,月城憐司口中的“貨”,既不是走私寶石,也不是槍支彈藥,而是二十噸……鹹魚還是鮮魚來著?

“怎麽?魚從甲板蹦到憐司跟前說救救我嗎?”太宰治被自己的笑話逗笑,樂不可支。

“……”好冷的冷笑話,感覺空氣都變冷了,月城憐司覺得他手臂上肯定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太宰,你身邊有人嗎?”

太宰治掃了眼友人,兩人繞過他自顧自攀談著。

撒謊會被發現吧?

想了想,太宰治對電話說道:“等一下哦。”

他站起來向外走去。

坂口安吾新奇地看了他一眼,對織田作之助吐槽說:“難得看到太宰照顧我們的感受。”

“我覺得太宰只是不得不換個地方。”織田作之助直白地說。

“……你說的對。”坂口安吾看看太宰治閑散的步調,決意收回那一點自作多情。

“我現在是一個人哦,憐司有什麽小秘密要偷偷告訴我嗎?”太宰治倚在馬路邊的欄杆上,輕快地說。

這段時間,兩億回收,五千億風波轉嫁回到黑衣組織頭上,橫濱堪稱寧靜。

太宰治更是連續翹班兩禮拜,不管森鷗外怎麽威逼利誘,他都不願意上班,悠閑得很。

“港口黑手黨的貨裏藏了毒品。”月城憐司不與他拐彎抹角,直接說明,他相信太宰治比他更懂這些彎彎繞繞。

太宰治眼裏的松緩消失殆盡。

他當然懂,幾乎聽到毒品的一瞬間,他就預見了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