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第2/2頁)

……竟然又把心裏話說出來了,葉懷瑾心想,好吧,也許不說出來,費奧多爾也是可以看見他的心理活動的,他在費奧多爾面前總是一副沒有好好穿衣服,所以可以被他一眼看穿的樣子。

葉懷瑾:“我,我從來都不是你的煩惱嗎?”

“可是。”葉懷瑾躊躇的說,“我的靠近,対你來說,不會是一場冒犯嗎?”

越了解費奧多爾,葉懷瑾就越清楚,費奧多爾他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他那樣的人幾乎耀眼到葉懷瑾都感覺他跟自己是兩個世界的感覺,費奧多爾的交際人群是異能力者,他強大內斂無所不能,長得無懈可擊又溫柔到格外擁有距離。

他可以信手之間折斷一枝花,也可以信手之間殺死一個人。

在別人的口吻之中,費奧多爾是那麽的自由,在出任務的時候無拘無束,在盛裝出席的時候贏得了所有人愛慕崇尚的目光,在沙漠中快車奔馳,在成千上萬的人的攔截中輕松脫身。

那些都是葉懷瑾從來都沒有接觸過的事情,那些事情離葉懷瑾那麽遠那麽遠。

他不是送費奧多爾上神壇,讓費奧多爾變得更好的人。

哪怕葉懷瑾真的不想承認,可是事情就是這樣的,跟他在一起的費奧多爾,是被他拉下了神壇的,他失去了在人群後當幕後黑手的神秘感,他失去了獨自遠行的自由感,他時時刻刻呆在葉懷瑾的身邊,葉懷瑾是束縛住他的鎖鏈。

讓他再也不能夠振翅高飛。

葉懷瑾至今都記得,太宰治在看見他出現在費奧多爾的身邊的那個眼神,帶著點笑意,又帶著點戲虐,好像是隔空在用眼神詢問,你還能夠回到從前嗎?

他是費奧多爾累贅,葉懷瑾想。

什麽人會愛一個累贅呢?什麽人會接受一個累贅的愛意呢?哪怕至今仍然沒有接受,哪怕至今仍然沒有訴說,都已經影響他的生活至今了——

想法截然而止。

因為費奧多爾已經低頭。

那些在葉懷瑾的腦海中從來都沒有上演過的畫面,突兀的出現在葉懷瑾的生命中。

夜晚的冷風冷的葉懷瑾都有點澀然,但是落下來的燈光是暖色調的。

路過的行人是匆忙的低著頭的,路過的火車是呼嘯而過的,這個世界上所有的聲音都好像是在這個瞬間暫停下來了。

葉懷瑾眼睜睜的看著費奧多爾吻上了他的唇。

帶著點冷的風,費奧多爾的觸感確實溫熱的,葉懷瑾猝不及防的想要逃,卻被他扣住了後腦勺,讓葉懷瑾無處可逃。

第一次葉懷瑾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一切屬於費奧多爾的情緒。

那些粗暴的無所遁形的,他甚至在費奧多爾的唇齒中感受到了一種生氣的情緒。

否則他們的第一次接吻,費奧多爾怎麽會這麽用力,就好像是要讓他窒息一般。

葉懷瑾不知道別人的接吻是不是這樣的,怎麽會讓他的四肢都變得松軟。

他試圖拽住費奧多爾的衣袖,讓自己獲得站立的權利。

但是費奧多爾不允許,他伸手扣住了葉懷瑾的手。

……是那麽大的力氣。

牢牢的十指相扣。

·

葉懷瑾不知道他們親了多久。

也不知道有沒有人看見,只知道他到後來大腦都是蒙蒙的。

牽著的手再也沒松開過,費奧多爾牽著他的手打車。

路上的司機忍不住的多看了幾眼他們牽起來的手,但是費奧多爾沒有松開。

路上的燈光零零碎碎的路過葉懷瑾的眼眸,葉懷瑾被費奧多爾牽著回了家。

他們的家,在米花町那個不算是大的套房。

費奧多爾拉著他站在門口。

費奧多爾垂下頭問他:“你現在好點了嗎?“

葉懷瑾說:“……好點了。“

其實是在說謊,葉懷瑾至今也沒有從費奧多爾在親他的沖擊中走出來。

費奧多爾說:“那你來開門吧。“

他伸出手,雪白而修長的手上躺著一把鑰匙,上面還掛著一個鑰匙串,是葉懷瑾選的貓貓。

葉懷瑾突然間就有點清醒過來了,他說:“可以我來開嗎?“

費奧多爾就彎下腰來又吻了他的唇。

溫熱的觸感一觸即離,他說:“為什麽不可以?“

“這本來就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