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關於費奧多爾·米哈伊洛維奇·陀思妥耶夫斯基嗎?

面對著費奧多爾的問題, 葉懷瑾下意識的覺得這是一個需要謹慎回答的問題。

畢竟陀好像是真心的熱愛這個文豪,於是葉懷瑾仔細的思索了一下他的大腦中關於費奧多爾的信息。

其實葉懷瑾對於費奧多爾·米哈伊洛維奇·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了解並不是很多,只是在初高中的時候曾經簡單的閱讀過他的著作和生平。

費奧多爾·米哈伊洛維奇·陀思妥耶夫斯基作為俄國19世紀文壇上最耀眼的一顆星星, 他的生平卻是充滿血汗和眼淚的,上帝認可他的才華, 卻從來都不曾眷顧過他, 只用苦難折磨他,想要他寫出更為復雜矛盾的文字。

年少喪母後又喪父, 雖然曾因優異的學歷和文字富貴過一段時間。

中年又因批判沙皇被困監獄, 好不容易出來以後又是長達六年的流亡義務兵役, 而後遇見了妻子,以為生命總算遇見了轉機,妻子和兄長卻又早逝, 為了照顧兄長的家人他開始沉迷賭博,妄圖賺取錢財來養家,卻只欠下了更多的債務。

甚至臨死的時候都死的並不平穩, 為病所擾。

不過讓人更感慨的還是他的《罪與罰》,在看完了罪與罰以後, 葉懷瑾曾經長久的沉默了很久, 那種如影隨形的陰影伴隨著他,他好像在讀完的那一瞬間就看見了一整個, 費奧多爾·米哈伊洛維奇·陀思妥耶夫斯基在文中痛苦而又掙紮的靈魂。

他是世紀的瑰寶,沒有人可以言說他的才華。

葉懷瑾只有在記憶最深處,依稀記得一個作家曾經形容過費奧多爾·米哈伊洛維奇·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話:“……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一個寓言就是,當人類沒有信仰, 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在《罪與罰》裡面,沒有任何人有罪, 但罰卻加諸在每個人身上。“

可惡!

想起這一段往事,葉懷瑾突然想起陀的異能力好像也叫做罪與罰,陀已經中二到連自己的異能力都要取人家的書名了嗎?!

看著費奧多爾漂亮而叠麗的臉,葉懷瑾覺得自己的三觀大大的開始震驚。

這就是傳說中的真人不可貌相嗎?陀看著這麽冷靜沉著的人原來追星起來也這麽狂熱嗎?

葉懷瑾突然間嗅到了一絲不對勁的味道。

但是對著陀的問題,葉懷瑾還是秉持著書粉的矜持含蓄的吹了一波:“是的,陀,我曾經看過他的書,尤其是罪與罰和死屋筆記!寫的簡直太好了!陀!你呢!你是不是最喜歡他的罪與罰!所以才用了他的書名當作你的異能力!“

說完以後,葉懷瑾只等著費奧多爾回復他一句是的,就可以跟費奧多爾飛快而迅速的展開一場關於文學的研究,讓費奧多爾看一看他深厚的文學文化,然後他們就可以快速的因為文學而更加拉進一步……

葉懷瑾的精神世界一向都是很亮的,是那種輕緩的白燈,雖然足夠明亮但是絕對不至於會灼傷別人,就好像是葉懷瑾給人的感受一樣。

而此時,費奧多爾的臉完全的被光照亮,眼眸深處卻好像是深淵一樣遙遠而晦澀,他輕笑道:“沒有噢。“

葉懷瑾楞了一下:“什麽沒有?“

費奧多爾聲音輕柔而緩慢的說:“我的異能力,是天生擁有的。“

顧名思義,異能力的名字並不是他取的。

喵喵喵?

陀你怎麽不按套路出牌呢!

葉懷瑾感覺費奧多爾是在開玩笑,要不然怎麽可能他叫費奧多爾,異能力的名字還是《罪與罰》呢?

這件事簡直就是巧合他媽給巧合開門,巧合到家了吧?

葉懷瑾天真的說:“哈哈哈,陀,你真的好幽默哦,你的異能力叫做罪與罰,那太宰治的異能力叫什麽?人間失格嗎?還是斜陽?“

這怎麽可能呢!難道說他們這並不是代號而是本名嗎?

他們就是歷史上那群聲名鵲起,寫出了無數的佳作的文豪嗎?!

這簡直就比彗星撞地球,還連撞兩次都離譜吧!

費奧多爾笑意淺淺:“如果葉君你還想要知道的話,我還可以告訴你,芥川龍之介的異能力叫做羅生門,葉君,耳熟嗎?“

葉懷瑾滿臉茫然,這不能僅僅說是耳熟的程度了吧?

這他媽已經是如雷貫耳的程度了吧?!

葉懷瑾整個人被費奧多爾這句話砸的大腦完全失去控制,而費奧多爾只是笑眯眯的好像只是問了葉懷瑾一句晚上我們吃什麽一樣的優雅從容。

“他……我……”小葉覺得自己的語言系統完全失去了控制,他忍不住的看了眼精神世界的費奧多爾,又看了眼不遠處的太宰治跟芥川龍之介還有中原中也,他一時間開始懷疑自己,“陀,我是不是其實還沒有睡醒?所以才會聽到你說這句話,今天晚上無論我看到的異能力還是你們的名字都是我的錯覺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