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等下……什麽時候有這個劇情了?”

禦寒努力回想了一陣,都沒有想起記憶裏有過類似的劇情,不知道是不是被自己遺忘在了哪個角落。

“以前沒有,現在有了。”

禦寒一愣:“什麽意思……”

他不清楚謝司行話中的具體含義,卻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忽然懸空,陡然變成了上方。

他被謝司行結實有力的手臂抱了起來,能夠清晰地觀察到對方的每一個表情。

但謝司行輪廓分明的半張臉隱藏在黑暗中,就連一雙眼眸也幽若深淵,並不能很快辨明他此時此刻的情緒。

蝴蝶骨被一雙炙熱的掌心一壓,呼吸貼近,溫熱的唇舌圍繞在他的脖頸邊打圈,擦過的地方都留下一片戰栗的電流,直往更深處鉆。

迷迷糊糊間,禦寒仿佛又回到了那個被謝司行掌控的晚上,熟悉又陌生的感覺在體內流竄,心間灼燙,幾乎分不清是此刻夢境還是現實。

他們進來時沒有開燈,此時的房間內仍是一片漆黑,但禦寒低眸看去,還是看清了某一瞬間,男人眸中比之前更甚的濃重愛欲,比任何東西都能夠蠱惑人心。

他看著,感覺心跳也快了不少,一下一下重重地敲擊著耳膜。

關於剛才的話禦寒有太多的話想要問謝司行,但謝司行卻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黑暗中的影子重疊在一起密不可分,所有的話語在此時都變得無關緊要。

呼吸交纏,熱度也節節攀升。

分開時,謝司行的手指壓著他的後頸,啞聲問他:“想試試不一樣的嗎?”

禦寒愣了一下,隨即哼了聲道:“……你這是準備兌現諾言了?”

“嗯。”謝司行聲線低啞,又近了他一點。

禦寒很懂的伸出手,模模糊糊道:“那我來……”

“不用。”謝司行摁下他忙頭無緒四處亂碰的手,輕笑了一聲,擡手用掌心輕輕蓋住了他的眼,身體近了幾分,說道:“我來。”

視線受阻,聽覺便變得靈敏,禦寒聽到了什麽塑料薄膜被打開的聲音,還有謝司行磁性中混雜著沙啞的聲音在某一瞬間靠的很近,掃過耳畔:“……讓你在上面。”

……

今天要幹大事,因此出門前,禦寒還特意看了眼天氣預報。

白天晴空萬裏,一到了晚上就會開始狂風大作,似乎早就注定了這是個不太平和的夜晚。

禦寒起初覺得應該並沒有太大的問題,但事情卻好像有點出乎他的意料。

夜已經深了,岸邊早就沒有了閑逛放煙花的遊客,但江面仍被風吹的波浪翻湧,看上去並不比波瀾壯闊的大海平靜多少。

他們所在的遊輪也被風浪推著一起輕輕地搖晃,帶動頭頂懸掛的小吊燈也隨著發出吱呀的聲響,像□□裏的交響樂此起彼伏。

一同而來的,還有禦寒控制不住的罵聲。

“讓我下去……謝司行,嗯不、不是這個上面!!”

又過了一會兒,罵聲驀然歇了下去,又或許是被外面的風聲給掩蓋,變得幾不可聞。

遊輪外的風刮的更加厲害,嗚嘯著橫掃過城市的半空,有再多的言語,最終都還是淹沒在起伏得更加猛烈的浪潮當中,變成了其中翻卷的一部分。

大浪吞過小浪,拍打著遊輪的邊緣,以禦寒的視角其實並不能看到頭頂的吊燈,但偶然間他仰起脖子,便看到了隨風浪一起起伏的那一盞。

室內仍然是暗的,沒人提起要將燈給打開,但禦寒的視線裏卻仍有白光閃過。

後半夜,風漸漸停了,他們的遊輪也終於停邊靠岸。

謝司行伸出手,指腹溫柔地刮蹭過懷中人滴著汗的下巴,黏膩溫熱。

禦寒困倦地躺在他身上,連手臂都不想伸展一下,累的像是剛才打了一場分不出勝負的仗,只想昏昏沉沉地睡去。

謝司行也由著禦寒犯懶,握著他裸露在外的一截手腕,拿出了什麽東西。

禦寒太困了,根本分不出心神去關注他在做什麽,渾身連動一下都疼。

他只感覺手指上被套上了一個冰涼的物體,激得他現在敏感的身體輕輕抖了一下。

後背被人安撫地撫摸,與此同時,他好像聽到謝司行在自己的耳邊說了句話。

禦寒沒有聽清,也不想和謝司行就剛才以下犯上的事情打一架,只能稀裏糊塗地應了一聲。

“明天再找你算賬……”禦寒不知道他這句話有沒有說出口,但這個夜晚似乎還很漫長。

……

第二天,經過一夜的狂風洗禮,今天的陽光似乎顯得格外明媚。

江面風平浪靜,謝司行意識歸籠,下意識往身邊一撈,卻只撈到一個空蕩蕩的被窩。

他睜開眼,身邊的人不知何時已經不見了,但身旁的位置還留有余熱,應該是剛離開不久。

謝司行輕輕皺了下眉,起身下床,走過一地的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