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第2/3頁)

但是半分鐘後,謝司行就察覺出了不對。

他的語氣中帶了幾分猶疑:“一定要把它放在床頭嗎?”

禦寒:“當然了。”

他把盒蓋打開,露出裏面通體泛著冷光的古劍,穩穩地放在了自己的床頭,甚至伸手就能摸到。

謝司行看得眉心直跳,總有一種禦寒會半夜抽出這柄劍給自己來上一下的預感。

禦寒擺好劍,便對仍站在床邊的謝司行道:“發什麽呆?”

“沒有。”

謝司行壓下這個怪異的感覺,先去關了燈,而後才屈腿壓進床沿,掀開被子躺進禦寒身邊的位置。

禦寒的身體很熱,只在床上躺了幾分鐘便將整個被窩暖的熱烘烘的,謝司行剛躺進來便感受到了他身上灼熱的體溫,足以讓人感受到心安。

這張床已經算得上大,若是謝司行一個人完全夠睡,但忽然之間躺進兩個成年男性,這張床便顯得有些過於狹窄,擡手伸腿間都會不經意地觸碰到對方。

除了喝醉的時候,禦寒睡覺一向都很安穩,倒也避免了和謝司行有肢體接觸。

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和禦寒共同躺在一張床上,但前兩次謝司行出於一些念頭,都盡量與他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並沒有和他靠的像今天一樣近。

禦寒呼吸平穩,睫毛安靜地覆在眼下,看上去像是已經睡著了,連胸口的起伏都十分有規律。

謝司行定定地看了一會兒,忽而長臂一伸,將禦寒拉進了自己的懷裏。

原以為已經睡著的人瞬間睜開眼,眼眸比天上掛的月亮還晶亮,語氣篤定道:“我就知道!”

謝司行想讓他留下來,果然沒安好心。

還得是他深入虎穴,挖出謝司行詭計多端的真面目。

“嗯。”

謝司行輕輕應了一聲,聽上去像是在笑。

環在禦寒腰上的手一翻,將人像烙餅似的翻了個面,而後胸膛便貼上了他單薄的脊背,隨後發燙的掌心覆在禦寒小腹的位置,又將他往自己的方向輕輕一摁。

驟然從後面被擁住,還是這麽一個嚴絲合縫的姿勢,禦寒稍稍一愣,反應過來後就道:“你想幹嘛?”

“不幹。”謝司行將下巴抵在他肩頭:“別多想,只是手有點閑。”

禦寒:“……”

謝司行說別多想,不就是想讓他多想的意思?

禦寒有點迷茫,想問他到底什麽意思,但身後的呼吸卻逐漸趨於穩定,搞的他也只能默默把話咽了回去。

又過了一會兒:“算了……”

禦寒小聲的嘀咕落入謝司行的耳中,後者便揚唇無聲地笑了笑。

關了燈後,整個房間便陷入黑暗,唯有窗台上泄露進來些許的月光在地面投下柔和的光線,微微照亮這個氣息曖昧的空間。

禦寒了無睡意,後背貼的胸膛像是一塊又硬又熱的烙鐵,就連放置在他完美腹肌上的掌心也仿佛十分滾熱。

他自身的體溫高,不代表他就習慣了這種灼人的熱度。

盡管謝司行錮著他的力道並不大,但禦寒卻覺得渾身熱的有點詭異,還掙不開這個擁抱。

禦寒有一瞬間想起自己在某一個世界做任務時,曾經不小心被敵人用鎖鏈禁錮在了一片炙熱的火海當中,現在的感覺便與當時一般無二。

想到自己在這煎熬,謝司行卻已經夢會周公,禦寒無端有點惱怒,他睡不著,謝司行最好也別想睡!

正打算搞出點什麽動靜來吵醒身後的人,謝司行低啞的聲音便清晰的傳入耳中:“我在陌生的地方無法入睡。”

禦寒忽然又不動了。

“我已經習慣在任何時候保持警惕,因為我不知道什麽時候再次睜眼,自己所擁有的東西便會轉瞬成空。”

禦寒感受到他說話時微微振動的胸膛,耳邊又是他低沉磁性的嗓音,感覺自己有點矛盾,不知道該關注哪一方面。

“我已經很久沒有睡得安穩了。”謝司行道:“這次出差也是,我在酒店裏也根本睡不著。”

禦寒出聲:“等等,所以你一個星期沒怎麽睡?”

他有點震驚,那謝司行還能活著回來真是意志力堅定,就連他也得甘拜下風。

謝司行笑了一聲:“倒也不至於。”

禦寒:“哦,那你怎麽辦?”

“睡不著的時候,會想著你。”謝司行緩聲道:“想著你在我身邊,我就安心了。”

他也是最近才發現,只要在禦寒的身邊,哪怕是在陌生的環境他也能夠安然入睡。

在異國他鄉的每一秒,他也都想著要盡早回到禦寒身旁。

但越是如此在意,謝司行便越擔心禦寒會像其他穿書者那樣,在某一日忽然消失不見。

他想起那些穿書者從林寒的身體中消失後,就再也沒見到任何一個相同的靈魂,便不可抑制地想到了禦寒。

謝司行從未說過自己的擔憂,禦寒卻從他身上感受到了濃郁的低沉,仿佛無形的枷鎖慢慢抵上他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