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禦寒話落,謝司行怔愣了片刻,表情也有一瞬間的放空。

禦寒還在等他的回答,雙手環抱在胸前,一臉“這世上還從沒人敢拒絕我”的狂傲。

“……”

謝司行薄唇微抿,從未感覺自己的語言能力如此匱乏過。

他不知道該怎麽和禦寒解釋感冒傳染的嚴重性,最終只能無奈地嘆了口氣。

只怕就算他解釋清楚了,禦寒也有千百種理由將他給說服。

他們此時正身處在醫院的大廳門口,人來人往,總要朝他們這裏看上一眼。

謝司行頓了頓,只道:“先離開這裏。”

溫熱的手掌準確地捕捉到禦寒的手腕,緊緊地攥在掌中。

禦寒的目光落在他們交握的手上,感覺莫名順眼,也就任由謝司行牽著自己。

一直牽到了車庫,周圍再沒有別人後,謝司行才鄭重地轉身,雙眸沉沉地看向禦寒。

禦寒就站在他面前,懶洋洋地擡眼,等他的下一步動作。

看著他散漫中還帶著點懵懂的表情,謝司行呼吸一重,感覺自己的心跳又開始不受控制。

不舍得破壞,卻又想弄亂,想要看到這張臉上為自己呈現出迷離失神的狀態,唇裏吐出斷斷續續的字句,又被輕易撞碎。

謝司行克制著自己,逐漸放輕了呼吸。

他擡手撩起禦寒的額發,捧著他的臉,微微俯下身,在額頭上輕輕落下一吻。

冰涼的唇一觸即分,但觸感卻無比清晰。

謝司行退開後,禦寒表情微怔,唇也微微張開。

和在泳池邊那個蜻蜓點水般的吻類似,都是那麽輕,禦寒卻從中感受到了他情難自禁後的小心翼翼,溫柔中猶有幾分繾綣,叫人沉溺於其中。

反應過來,他心如擂鼓,嘴上卻道:“你耍我呢?”

跑到沒人的地方來,就在額頭上親了一下,這和脫褲子放屁有什麽區別?

接觸到禦寒不滿的眼神,謝司行揉了揉他的頭發,笑著道:“暫時付你一點利息。”

禦寒:“利息?”

謝司行:“改天都還你。”

“哦。”禦寒不喜歡這個模糊的說辭:“改天是什麽時候?”

謝司行勾撩著他柔軟的發絲,輕笑道:“病好了,你說什麽時候就是什麽時候。”

禦寒這才稍微滿意,坐上去公司的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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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從醫院出來就回了各自的公司,謝司行到底還是沒有選擇休息一天,看來是真有重要的工作需要處理。

禦寒今天來公司晚了,付閑知道他是和謝司行一起去了一趟醫院,但不知道是誰病了。

現在看到禦寒好好的,付閑就知道大概病的人是誰了。

“竟然是謝司行?”付閑顯得非常吃驚。

“有什麽問題嗎?”禦寒正在看面前的文件,抽空擡頭問了一句:“連我這樣鋼鐵一樣的男人都會生病,謝司行病了很奇怪麽?”

付閑:“倒不是因為這個,就是我認識他這麽久,也就見他病過一次,這是第二次。”

謝司行身體素質好,輕易不會生病,但一旦病了就會特別嚴重。

禦寒知道謝司行和付閑相識已久,也知道最開始付閑是被謝司行派來自己身邊監視的,但一直沒太在意。

他行得正坐得直,又豈會擔心什麽監視,更別說後來的付閑早已傾拜在他之下,判出了謝門。

不過現在聽付閑的話,禦寒倒是來了幾分興趣:“哦?展開說說。”

弄明白了一些事情,他便覺得自己應該更了解謝司行一點,就算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既然禦寒想知道,付閑也沒打算藏著掖著,這也不是天大的秘密。

“讀大學那會兒,我們還在為論文徹夜未眠的時候,謝司行就已經開始在外面創業了。”付閑給自己拉了張椅子,擺出講故事的姿態:“他能力強,又敢拼,很多有風險的項目都敢做,然後一忙就忙好幾天。我記得他為了一個項目,最長有四天沒閉過眼。”

禦寒點頭,示意他繼續說。

付閑:“我們也不知道他為什麽那麽努力,後來淋了場雨,他就病了一場,沒空去醫院看,也不吃藥,是硬生生扛到病自己好的。”

禦寒皺起眉:“扛了多久?”

付閑回想了一下:“半個多月吧。”

“……”禦寒嘴裏嘟噥:“怎麽沒把這個人病死呢。”

“禦總,你不也是這樣。”付閑嘴快,就把上次禦寒生病還滿腦子都是工作的事情又提了一遍。

禦寒也想起了這件事。

原來當時努力工作的自己在旁人眼裏看來,是這麽的令人扼腕嘆息。

禦寒頓了頓,決定繞過這個話題,道:“沒事,謝司行已經去過醫院了。”

半個月才把病治好這件事,禦寒絕對不會讓它再次發生。

付閑嘿嘿笑了兩聲:“當然當然,有禦總管著他,他能不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