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被謝司行偷襲後,禦寒腦子裏閃過的第一個想法是,自己竟然沒能預料到謝司行的這一手!

否則以他的反應速度和一身技巧,足以攔下謝司行對他的偷襲之舉再予以反擊。

所以禦寒當下確實有種想和他較量一下車技的想法,以找回自己在謝司行那裏丟失的面子。

最好能用車輪在謝司行那張笑意吟吟的臉上碾磨百八十次,讓他再也沒法笑的這麽蠱惑人心。

但是下了車,在外面被冷風一吹後,他又重新打開車門坐了進來,並且安然無恙地給自己系上了安全帶。

從禦寒下車伊始就一直在看著他的謝司行,看見他又回來,饒有興趣地問:“不和我碰一碰了?”

“太便宜你了。”禦寒哼笑一聲,仿佛又找回了主場,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他斜睨了謝司行一眼:“你給我等著!”

謝司行今天加諸在他身上的,有朝一日他都要一點一滴地還回去。

這就是他身為龍傲天的強大忍耐性,他要讓謝司行意識到冒犯他禦寒,是他此生做的最錯誤的決定。

大抵是禦寒的神態過於平靜,謝司行也不禁多看了他一眼,然後才輕輕一笑:“嗯,我等著。”

他的手搭在方向盤上,修長的指尖點了點,道:“希望禦總到時候能手下留情。”

“想什麽呢。”禦寒冷笑:“叛徒可沒有討價還價的權利。”

只有被他瘋狂報復時,跪在他腳邊求他放過的權利。

/

之後的幾天,謝司行沒再提起那晚的事情,也沒有任何過分的舉措,甚至對禦寒的態度也沒有太大的變化。

他依然會在早晨的時候準時到健身房,和禦寒相安無事地待上兩個小時,也會親自送禦寒去公司,晚上再回來和禦寒一起吃晚餐。

一如既往的生活,和之前他們度過的每一天沒有區別。

就仿佛那天晚上攥著他的手,把他逼到角落裏質問的人不是謝司行一般。

如果不是禦寒手腕上的紅痕仍沒有消散幹凈,他估計會以為那只是自己的一場夢而已。

但禦寒仍然覺得有哪裏說不上來的奇怪。

就比如一些平常看起來微不足道的小事,在那件事之後慢慢地變了味,還有幾個禦寒從前沒有注意到的細節,也開始耐人尋味起來。

在禦寒第五次用一種復雜至極的眼神看自己後,謝司行終於從電腦中擡眼,淡聲道:“禦寒,你再這麽看我,我就無法安心工作了。”

“……”禦寒挑眉,不爽道:“這是你一個人的書房?我愛看哪看哪。”

謝司行笑了笑。

本來以為向禦寒表明心跡之後,這個對自己毫無興趣的穿書者會選擇努力避開他,沒想到禦寒還是照常來書房辦公,除了偶爾盯著自己看,別的什麽也不說。

就好像在跟他比誰的耐力更強,能夠忍到最後。

謝司行彎著唇,決定不跟他討論這個話題,說起了另一件事:“我明天要去國外出差,要去一個星期。”

禦寒哦了一聲:“你出差和我有何幹系?”

表情看上去相當不屑。

還真是個冷漠無情的穿書者。

謝司行莞爾:“和你報備一下我的行程。”

禦寒:“……”

又是報備。

禦寒現在聽到這個詞就覺得渾身發麻,說不上來的古怪。

之前他還覺得奇怪,兩個男人之間有什麽好互相報備的,現在一想,謝司行大概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就對他圖謀不軌了。

真是個城府極深,善於隱藏的暗黑系反派,簡直比魔族還難搞。

至少魔族不會肖想如何得到他。

想起那天那個路人給他分析時說的話,禦寒便別開臉,嘟噥道:“誰要聽你報備,愛去去。”

“你可以不聽,但我必須得說。”看禦寒表情略僵,謝司行又慢條斯理道:“免得有人趁我不在,又到處宣揚我們要離婚。”

禦寒瞬間炸毛:“你還委屈上了?!”

謝司行認真地點了點頭。

他做了這麽多在他以前看來不屑至極的事,到頭來聽見的卻是禦寒要和他離婚,委屈雖然算不上,但別的情緒還是有的。

禦寒看了他一會兒,隨即冷笑:“行啊,你去吧。”

等謝司行回來,他一定給他一個大大的驚喜。

禦寒正在心裏盤算著主意,謝司行靜靜地端詳著他的表情,從座位上起身,慢慢地朝禦寒走去。

在書房辦公,謝司行便只穿了件單排扣的西裝馬甲,嚴謹又不失隨性,行走間西裝褲微繃,勒出完美的腿部輪廓,仿佛利刃藏於刀鞘之中。

傍晚時分,雲霞萬丈,橙金色的日光從露台外緩緩流泄而入,又被他高大筆挺的身軀遮擋,在地面投下一片濃重的陰影。

禦寒回過神,就看到謝司行不知何時站定在他面前的桌後,手臂弧度微動,似乎是準備行不軌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