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我也一樣(第2/2頁)

就好像,明明憂太入學的時候他也很關注很擔憂,但是他與憂太熟悉起來還是在之後有一陣子的共同任務中,自那之後,他們才踏出了“破冰”的那一步,關系親近又熟悉起來。

而伊澄的話……

伊澄的話,是他從一開始就很在意,很關注,起因或許是五條悟的囑托,或許是覺得“後遺症”很需要關心的責任感,又或許僅僅是將指尖從項圈皮質與滑膩脖頸肌膚的空隙中接觸的那一個瞬間,總之無論如何,都不能否認一件事。

伊澄,對他來說,也的確是特殊的。

狗卷棘想,他也很想擁有在“特殊”範疇內的身份,就像是伊澄會擋在衣服脖頸下沉重項圈的歸屬權,摘掉口罩撩開發絲後漂亮的臉,在下一年入學的後輩面前理所當然的掩飾,和抓在掌心裏纖細白皙的手腕。

有的時候,似乎只要距離近一些,都會引起心臟的雀躍與柔軟,忍不住把目光跟著追逐過去,隨後就像跑神或者放空一樣,將視線落在偶爾透出一絲的白皙到晃人的皮膚上,腦子裏忍不住幻想和勾勒去掉繁重遮擋後的東西。

有點像自顧自的做決定,但是不僅僅是伊澄,他也很想擁有被稱之為“特殊”的東西——就好像,覺得一些事情是僅僅屬於他的,不想被別人得到和觸碰。

“……”

於是他下意識緊了緊手心,蓋在暖融融高領脖套下的嘴唇微動,連著唇角的蛇目也跟著微不可見地扯了扯,仿佛下一刻就想說出早已含在口中很久的什麽話,卻又因著什麽阻礙被攔下,只在喉嚨口含混地滾了一圈,又被咽回了肚子裏。

“……鮭魚。”

——我也有……不想被別人擁有的東西。

大概是聲音過於含糊,又或者是意義橫跨範圍廣泛的飯團語沒有辦法明確表達出他的意思,總之,在同樣一句輕飄飄不知道答復什麽的嗓音響起後,背後墊著豎起來的枕頭,靠坐在病床上的宮村伊澄似乎是頗為茫然地眨了眨眼,遲疑地問道:

“狗卷同學剛剛是想要說什麽?”

狗卷棘略微有點不自在地捏了捏袖口,隨後似乎是做出了什麽心裏建設,擡起窘迫到指節都微微發紅的手掌,帶著試探和猶豫,但是不容置疑地,緩緩蓋在了宮村伊澄的手腕關節上。

“……”

掌心的觸感偏涼,和自己掌心因為羞赧而仿佛要起火的溫度對比起來,更是顯得又冷又可憐,於是狗卷棘的喉頭緊張地吞咽了一下,顫顫巍巍地蜷起了舒張開的指節,牢牢地用帶著熱度的掌心圈住了冰涼纖細的手腕。

語言無法表達,但是行動可以,這種行為可以認作很普通,但也可以在升溫的氣氛下隨著心臟一起變得又燙又麻又奇怪——因為,狗卷棘也同樣抱有著這種想法。

稍微、有點不希望……伊澄身邊特殊親近的位置,被別人所占據。

————

潛移默化中轉變的氛圍也不清楚是否有人知曉,因為宮村伊澄最近也沒什麽機會和家入硝子見面,自從與那天扶著門框表情平靜探頭進來的校醫分別後,就不再有什麽超出了輔助監督取得情報的任務。

他只要將一句或者兩句咒言吐出口,最後的損失至多也只是兩口潤喉藥,就能夠同等得到目標咒靈的一捧灰燼,再重新拉上口罩,隨著協同任務的同伴一起離開。

而協同任務的人選……

“狗卷前輩的最近似乎有點奇怪。”

伏黑惠的目光落在手機的屏幕上,指尖不緊不慢地劃過一個界面,從宮村伊澄的角度只能看見熒屏亮起的微光,看不見他究竟是在查看聊天記錄,還是在下翻搜索附近售賣油炸垃圾食品的店鋪。

“奇怪?”

“對,很奇怪。”

伏黑惠關上了手機,臉上的表情很平靜,就好像是隨口一提,完全沒在關注一樣,淡淡地說:

“在知道我和宮村一起出任務之後,狗卷前輩就會用奇怪的眼神看我,看起來稍微有點不懷好意。”

——畢竟是狗卷前輩,在入學後發現五條老師和胖達前輩喜歡對他惡作劇之後,毫不猶豫就加入了“對伏黑惠惡作劇”行列的狗卷前輩,單單是被他注視就覺得舌根泛起芥末味了,更何況被用那種莫名其妙的眼神盯著呢?

——好像是被嫉妒和羨慕了一樣。

想到這裏,伏黑惠頓了一下,然後才遲疑地接上了下一句:

“……就是有一種會被惡作劇的感覺,我總覺得狗卷前輩會偷偷在我的飲料裏加芥末。”

宮村伊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