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特殊的後遺症(第2/3頁)

站在講台上,五條悟若有所思地偏著頭,盯著完全沒有動靜的拉門看了幾秒鐘,然後才繼續往下講:

“因為一直被詛咒師試圖抹去意識完全作為‘武器’使用,所以有的時候就會陷入這種狀態,就算恢復得差不多,目前也還有點特殊的後遺症……雖然也很少會出現了,不過今天我們似乎‘中獎’了呢。”

狗卷棘的手指動了動,藏進桌鬥的手似乎抓著什麽東西挪了一下,在鐵質桌鬥底蹭出了異常刺耳的“刺啦”一聲。

“那就沒辦法了。”

五條悟說:

“棘,你去把伊澄帶進來吧。”

“鮭魚。”

這兩個人就好像暗號接頭,說著別人理解不了含義的話,銀短炸毛的咒言師點了點頭,一臉凝重地把藏在桌鬥裏的手抽出來,仿佛肩負著格外重要的使命,步履沉重地往門口走去。

胖達和禪院真希一齊眯起了眼,齊刷刷地看向了不知道什麽時候和不著調眼罩教師有了共享秘密的咒言師同學。

……然後目光落在了同學從桌鬥裏拎出來的東西上,眼神從探究慢慢轉變為了困惑,緊接著摻入了微妙,以及絕大部分的震驚。

原因無他,只是對於咒言師同學手裏拎著的東西的東西而感到格外難以理解,思維被震飛到了九霄雲外去了而已。

“……那是什麽?”

乙骨憂太喃喃道:“烈犬項圈嗎?”

帶著不可思議與茫然的微弱疑問過後,整個教室就徹底安靜了下來,一直到響起和室拉門被拉開的刺耳滑動聲,教室裏目瞪口呆的幾個學生齊齊盯著門口,銀發的咒言師首先踏了進來,手裏還有點矜持局促地虛虛握著另外一截屬於別人的手指。

——他們在拉手手耶。

幾個學生的目光忍不住古怪了起來。

頭發有點長,擋住了很大一部分臉側皮膚,臉上還帶著口罩,渾身上下捂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雙死氣沉沉沒有視線落點的空洞藍眸。

跟著進門的黑發少年就像小朋友一樣被牽著手,踩著咒言師的腳印,對其它所有事物,包括存在感很強烈的注視目光似乎都沒什麽反應……這場面無論怎麽看都很奇怪。

好像拉著沒有自主行動能力的孩子,或者牽引著視覺故障的盲人,而且還有更加古怪的地方——黑發少年的脖頸,套著一個鑲著充滿了狂野性質鐵棱尖刺的項圈。

雖然說項圈也可以作為裝飾品,不過這種過激的朋克狂野風,以及格外有分量的鐵棱尖刺,無論怎麽看,都更適合被套在攻擊性強烈的烈性猛犬脖子上,而不是反差極大地出現在一個看上去纖細柔弱的未成年的脖頸。

這種狀態,如果不是什麽萬聖節聚會,或者狂野潮男帥哥的個性裝飾,那就應該是被報告給警局的誘拐智力障礙未成年的情況了,禪院真希推了推剛剛被震到滑下鼻梁的眼鏡,說出了在座所有人的心聲:“我想報警。”

“……好歹也聽老師解釋一下嘛。”

五條悟有點困擾地捏了捏自己的下巴,然後嘆了口氣:

“伊澄之前被下了格外精密的術式,他被詛咒師控制的時候就是這種狀態,意識完全被屏蔽,只有帶著這個東西發號施令才會有反應,不然就會留在原地一動不動,就像剛才一樣。”

說到底,五條悟也不是什麽特殊興趣愛好者,對於這種情況其實也覺得很過分來著,所以毫不猶豫把那個詛咒師轟成了渣。

“術式會隨著使用者的死亡消逝,伊澄身上的術式也在逐漸減弱,很快就可以消失,目前也只是偶爾會出現這種狀況,很巧地現在發生了而已。”

這麽說著,五條悟攤了攤手,然後向著一側退了兩步,把講台邊的空路讓了出來。

“大概過一陣子才會恢復自我意識,總之,棘先帶他去自己的座位上吧,等恢復了再讓伊澄自我介紹好了。”

“……”

狗卷棘覺得這手牽得實在燙人,說實在的,他對於這種狀況也覺得很尷尬,不過就連五條悟也沒什麽比這更合適的方法,如果不帶上這枚“鑰匙”,新生完全沒有自己行動的概念,甚至就連咒言也會本能抵抗,很容易受傷,五條悟之前想借著狗卷的咒言甩掉這個項圈的打算也落了空。

於是自覺背負了很多的咒言師默默嘆了口氣,在心底下定了好好照顧新生的覺悟,然後做好了心裏建設,眼神肅穆地緊了緊手心,輕輕地拉了拉。

“鮭魚。”

——跟我來。

……

按理來說,意識暫時被詛咒師術式屏蔽的新生在帶上“鑰匙”後,會格外順從他人的“命令”,之前有過一次的試探也證實了這件事,但是在狗卷棘宛如強行鎮定拉著燙手山芋,試圖引著戴口罩的黑發少年去他自己座位上的時候,卻察覺到了一絲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