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第2/2頁)

畢竟這種事情吧……

哪怕他們當時訴了委屈,皇上站他們這頭了,那又如何呢?過個十幾二十年,如果順國公聖心不在,豈不是就如彌子瑕一般?皇上心裏會不會想,當年仗著你手握兵權,竟然敢要挾朕處罰了自己的族人?武將根本不敢賭這一點。

而且到底證據不足啊!若當時強行將事情鬧大,那順國公府就直接得罪了一堆王爺、公主和郡主們。日後順國公府走了下坡路,這些人都會落井下石。

“究竟是誰在說謊?”皇上問。

曹枋猶豫了一下:“直接的證據已經沒有了。但觀兩方後來的處事……順國公府應是無辜的。”如果順國公府的嫡幼子真的是一個色/中/惡鬼,狗改不了吃屎,他續娶後不會只忠於夫人一人。反倒是宗室女那邊,和她現任丈夫吵架的時候,話中透露出來的那麽一點意思,似乎是怪現任丈夫當年先勾/引了她。

但這些都當不得證據,上不了公堂。順國公府的嫡幼子後來只一心忠於繼妻,別人可以說他是演的。宗室女和丈夫吵架時的私房話,外人又從何而知?

皇上閉了閉眼,心裏湧起一陣煩悶。

他是信曹枋的話的。曹枋這個人,沒有十分的把握,絕對不會開口說順國公府是無辜的。所以說,順國公府當年真的吃了大虧,聽說那嫡幼子昏迷了好些天,差一點就死了。可順國公府依然忍了下來!甚至連孫女都沒能要回來!

皇上明白順國公府的為難。

以史為鑒,欲加之罪還少麽!

順國公府之所以當時忍了,就是怕日後的欲加之罪啊!

“還是朕做得不夠,叫順國公不敢全心全意信任。”皇上在心裏自嘲。但換個角度想想,如果他處在順國公那個位置上,他敢全心全意去信皇上一人嗎?

他不敢的。

皇上太知道這裏頭的微妙了。

可是,拋去種種顧慮,只說這一件事,順國公府世代忠良,幾輩多少人葬於了西北風沙,這一輩的嫡幼子受此屈辱卻只能忍了,這難道不是一種悲哀?

皇上嘆了一口氣,左手又不自覺地搭上了右手拇指

看來音奴想的那個法子要盡快在軍中實施了。

這對於順國公也是一種保護。

右手的扳指已經被盤得很潤,皇上嘆道:“看來宗室要好好整頓一番了。這個月叫你的手下人多忙忙,宗室裏的汙糟事肯定不止這一件,多挖一挖。”

曹枋領命。

再說回荷包情信這一事,皇上說:“所以這是趙家搞出來的?世家?世家就這點格局?天天盯著別人家裏一個未出仕的小輩,變著法子陷害年輕人?”

趙家……趙家……當年宗室女和順國公嫡幼子之間的事,真的只是幾個年輕男女的情不自禁嗎?趙家的那些老東西們到底有沒有插手?他們想幹什麽?

皇上定了定心神,又道:“好在音奴有福氣,誰也想不到他那時候能站出來,偏就站出來了。他和沈昱……這兩人能成為朋友,誰能想到呢?”說著說著,皇上臉上露出了幾分淡笑:“他們倆似乎還無話不聊的。”音奴顯然從沈昱那裏學到了很多啊!沈昱待音奴也算是全心全意了,要不然不會教他真東西。

曹枋便跟著輕笑:“我那個侄孫兒,虧得新樂侯與沈昱不嫌,這些日子被帶著一塊兒研究學問呢,看問題都比以前深啦!”他的侄孫就是胖子曹錄了。

“孩子們都是好的。”皇上誇道。

說到孩子,話題好像就輕松起來了。孩子們都是好的,未來自然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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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楚音出宮的時候,碰到了太子。

這回真是碰巧了。太子整日忙忙碌碌的,不可能總是和顏楚音“偶遇”。

但既然碰見了,太子很願意停下來和顏楚音聊上幾句。他消息靈通,對東留園的事已有耳聞。本來是想要安慰顏楚音來的,畢竟音奴上次還說,他和沈昱相交是個秘密。現在這個秘密徹底暴露了,誰知道音奴會不會惱羞成怒呢?

卻不想,顏楚音看上去心情很好。

是真的好,還是佯裝無事?

太子便問:“你與二弟一起編修科考舊卷的答卷,做得如何了?累不累?”不敢直接問沈昱的事。音奴這人最要臉了,所以絕不能直接問,要徐徐打聽。

顏楚音笑道:“二皇子哥哥做得更多些,我就是跟著學學而已,不累!”

太子又問長公主身體好。

顏楚音說都好都好。

太子又問平國公好。

顏楚音點頭稱謝。

太子又問顏楚音家裏的馬養得好不好。

顏楚音:“???”

到底想問什麽,要不然您就直接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