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0章

05688-只要守法

大師兄:“相對的,第一軍校會想得更細膩很多,你們的磨合期便會很長,長到也許貫穿你們在聯邦待的所有時間。你們與聯邦每一點的思維差異,都會引發第一軍校的思考與或多或少的改變。”

大師兄:“對你們三個、第一軍校、第三軍校來說,都是不改變、按現有節奏生活最舒服,所有的改變都會引發陣痛,而痛過之後的結果不能肯定。高校長傾向於保現狀,不讓狀況更糟;陶上將則傾向於打破現狀,希望狀況更好,也做足了面對更糟狀況的心理準備。”

大師兄:“然後就看你們的選擇了。在選擇的時候有一點你們一定要記住:你們已經成為了聯邦的合法公民,在你們守法的前提下,聯邦不能控制你們的行動。聯邦應對蟲最大的力量是軍隊,但是,還有一個群體你們一定不能忽略:賞金獵人。”

大師兄:“賞金獵人能殺蟲、經常殺蟲、也經常與軍隊合作,有時候還做些不拿錢的公益保護、清理工作,但賞金獵人不受軍方管控。只要賞金獵人行事合法,軍方就不能管他們在哪裏、做什麽,最多給予建議,但不能直接控制。”

大師兄:“什麽意思呢?就是你們不高興了隨時可以退學、離開首都星,去聯邦宇宙的任何一個角落玩。辦理退學的時候注意走規範流程,不要留下把柄,最簡單的方法是課業成績太爛、跟不上進度,這不需要演,很多課程你們本來就學不好。注意規避‘逃兵’相關的行為,一切行動都要合法。法律是你們最大的保護依仗,只要沒有撕破臉、只要不是明天便人類毀滅了,聯邦就不會逆著法律來對付你們。”

我:“如果你身處陶上將的位置,你會對我們三個安排同樣的事情嗎?”

大師兄:“我對外人可不會像他那麽溫情。關鍵是,我不確定如果我在聯邦,我會不會願意站在他那個管理層次。他的管理核心是讓聯邦更好地殺蟲,而不是讓聯邦更好,當然,這種核心傾斜是在那環境下迫不得已的選擇,不過,很不愉快。”

大師兄:“修士與聯邦人最根本的區別在於,修士最關注的是自己,其他任何東西都不能動搖這個第一位。即使是在生死存亡的時候,修士對自己的關注也多於對敵人的。在被逼到絕境之時,修士想的是‘我’還能怎麽辦、還能做些什麽,如果想到‘環境為什麽會變成這樣’,那麽一定是因為先想到了‘我對環境造成了什麽影響’。”

05689-修到真實的自己

大師兄:“所以聯邦面對蟲時是走到了全民軍事化的道路,而修士面對大災難時是各自保命。甚至連同一個門派的修士,在大災難期間,也經常是各拿走一部分門派的貴重物品,然後各保各的。只有日常組陣較多的人會繼續在一起以結陣的方式合作,但日常訓練結陣不是為了應對大災難,而只是因為自己喜歡陣。”

大師兄:“我沒有評價聯邦和修士選擇優劣的意思,我只是說二者的行為核心有根本性的分歧,誰也沒有辦法走另一方的路。”

我:“如果修士從小生活在聯邦也會適應聯邦的邏輯吧?”

大師兄:“當然,但那就不是修士了。一個人成為怎樣的人,先天因素占一部分,但更多的是後天培養,尤其修士,修煉的過程便是時時刻刻的培養。自己培養自己,讓自己成為最讓自己喜歡的自己。”

我:“修到最真實的自己,其實更像是找回了先天的自己吧?我們出生後,先被環境影響,然後在修煉的過程中又剝離那些影響,回到最純粹的自己。”

大師兄:“可能吧,但如果你沒有剝離掉所有你不喜歡的附加物、添上所有你喜歡的附加物,你又怎麽知道先天的自己、純粹的自己是什麽樣的呢?”

我:“什麽是自己?不,跳過這個問題,現在的關鍵是,我們在聯邦只需要注意我們是自由的。雖然聯網的時候我們的行蹤被隨時掌握,但我們可以將光腦完全封住,然後聯邦便不知道我們的下落了。我們的日常生活又不一定非要聯邦的物質支持。大不了找一個荒星閉關去。”

大師兄:“對,就是這樣。保持自己心情愉快,不要壓抑,不要有負擔。雖然說起來不好聽,但事實就是,聯邦的死活不是你們需要負擔的。以十大的標準,你們都還沒有出師,還不到頂梁的時候,更何況是幫外人頂梁。”

我:“這樣一說,莫名地感到了一點點愧疚。”

大師兄:“看到將死之人便想拉一把?拉可以,但你知道怎麽拉才有效嗎?胡亂幫助搞不好會讓對方越陷越深。錯誤的幫忙比袖手旁觀的後果更糟,即使後者會被評為冷漠自私,而前者會被嘆一句‘心是好的’,但幫倒忙的‘好心’,就只有惡心人的功能了。有時候蠢比壞還讓人難以容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