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諸伏空亮從小看的書類型就多種多樣, 而在那些書裏面，平行世界穿越時空都是一種幻想和猜想，還沒有被證實。

平行世界之類的存在暫且不提, 關於那些任務的目的他也差不多確定了答案——但是，系統又是什麽, 小石頭又是什麽？

諸伏空亮不是好奇心旺盛的人, 但是他的確無法理解小石頭做這些事情的理由……不，或許根本沒有理由。

畢竟, 石頭根本不是人類嘛。無論如何都不應該用人類的思維去思考非人的存在。

“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漫畫裏面不也經常出現類似的存在, 比如集齊七顆龍珠就能實現願望的神龍什麽的……”

“不對, 野崎同學，這種時候更貼切的例子應該是阿拉丁神燈吧？”佐倉千代開口道。

“可是這兩個都不算是死物吧？而且前者需要集齊龍珠，後者不是也有限制嗎, 只有三個願望什麽的？”禦子柴實琴摸著下巴說道：“硬要說的話，我覺得聖杯才是最適合的例子！”

“聖杯擁有著巨大的力量，實現願望也不需要代價……啊, 還有聖杯戰爭和扭曲願望的可能！咦？這麽一說的話，其實也是需要代價吧？”禦子柴實琴陷入了沉思之中。

“在漫畫輕小說裏面的規律, 那種純善不會惡意扭曲的許願機的話……”根據自己的經驗, 佐倉千代思考了一會兒說道：“要麽就是一個完美的結局，要不然就是大家都是好人, 卻因為各種原因，例如理念的不同，制造出了一個悲劇？”

“……都是好人，結果變成悲劇嗎？”野崎梅太郎若有所思地拿起了筆, 佐倉千代下意識攔住道：“等等！野崎同學！你別忘了你畫的是戀愛漫畫啊——你難道想到打出麻美子和鈴木君的be嗎？！”

諸伏空亮坐在矮桌前，看著三個人吵吵鬧鬧的畫面, 瞥了眼自己放在一邊的書包，上面掛著的禦守就猶如普通的掛飾一般。

系統另說，但是在他後來在神社撿到的小石頭，對他的確沒有表現過什麽惡意。

甚至滿足了他很多次任性的願望——就比如他想要和朋友一起念書的想法。

或許是想要回答諸伏空亮的疑問，這一次，諸伏空亮在晚上睡覺的時候沒有穿越到其他世界，而是做了一個夢。

諸伏空亮很清楚自己在做夢，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明明是在夢境之中，但是卻擁有著自己的意識，也明確知道這只是一場——和他無關的夢境。

夢境裏的世界帶著明顯的虛幻和未來科技感，超過一定界限的地方被模糊虛化。

世界的底色是冷色調的高科技，有著仿佛懸空的列車，極為神秘的飄在天空的大型飛艇。

不過在下一瞬，平靜被打破，一把銀白色的華麗的巨劍，出現在原本毫無波瀾的天空之上。

而後，像是玻璃碎裂一般，完好的銀白色巨劍墜落，夢境被打破，原本完整的世界從邊角處開始消失。

就在這個時候，諸伏空亮聽到了一個中性的無機質的聲音。

【正確來說，是透過碎片殘遺的力量在和你們交談，是力量的本體吧。】

那並非是對著諸伏空亮的發言，而是對著諸伏空亮所看不見的虛幻影子。

【這就跟石板過去做的一樣，只是呼應強烈的願望，像這樣實現理想。】

【但這畢竟是殘余的力量，只能拼湊美好的事物，卻無法太過牢固。】

【已逝去的人，活著的人，即將誕生的人，不在這個世界的人。將希望存在的人，想追求的光景，拼接而成的世界。】

【我說過，祈願將所有人的心都相系。】

【我是你們人類祈願的化身。】

“人類。”諸伏空亮恍然意識到了自己一直以來忽視的一個點。

系統……不，準確的說，是小石頭、或者應該用石板——石板的殘骸、碎片來形容祂。

從一開始，系統所完成的都不只是諸伏空亮一個人的願望。

其他的諸伏空亮不知道，但是最明顯的，最初就該注意到的——希望諸伏空亮擁有朋友——在一開始，就不是諸伏空亮本人的意願。在那個時候，諸伏空亮根本不在意朋友是什麽。

祂的確滿足著世人的願望，卻因為自己力量的不足，無法滿足所有人。

“我說對了，你的確是沒有那麽萬能的許願機。”諸伏空亮是站著的，但是眼前的一切都是漆黑的——並非是看不見的那種黑，你依舊能看得見一切，也能看清自己。

只是周邊什麽都沒有而已，他的腳甚至不是踏在地面、而是懸空著的。

“因為力量不足，所以才會需要我做那些任務。因為我好奇，所以告知了我答案。”諸伏空亮眨眨眼睛：“所以這個世界是幻覺嗎？”

這是小說和漫畫裏經常出現的套路，主角在擁有著什麽，結果大結局突然反轉，什麽世界其實是假的，這些故事只是主角的一場夢什麽的——這種結局，如果不是最初就有伏筆，那聽起來就和無法掌控劇情、或者為了單純的符合某某價值觀一樣，選擇的爛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