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這是一個各種意義上都充滿矯情的故事。

很久以前,有一戶人家,男主人生田和女主人朋花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他們還有一個可愛的女兒,叫生田朝日。

生田朝日深愛自己的父母,然而父親因為工作,十分忙碌,經常連日不能回家。

生田朝日在日復一日的等待中逐漸失望。

她開始怨憎自己的父親。

直到有一天,她回到家中,發現母親朋花倒在血泊中,身邊站著的、雙手沾滿鮮血的男人竟然是父親的同事。

生田朝日最終從男人手中逃走,但是死去的母親卻沒有辦法再次復活。

失去母親的生田朝日開始愈發怨恨父親生田。

——如果不是他忙於工作、疏於對家庭的關注,或許母親那日根本不會死。

——如果不是他在公司結仇,引來同事嫉恨,也不會有人殺掉自己的母親。

這一切都是因為父親生田!

在生田愧疚的辭去工作,將女兒帶在身邊後,生田朝日依舊沒有原諒他。她在某天夜裏離家出走,不甚死在海邊的某個旅館。

死前的朝日,一直對父親抱有深深的怨恨,這份怨恨化為詛咒,將她的意識附在父親在公司時忙於開發的那款遊戲上。

自此,這款附有強烈怨念的詛咒逐漸變成了一個都市傳說。

——據說,這個遊戲玩的七天就會死掉哦。

無、一、例、外。

簡而言之,只要進入這個遊戲的人就會被生田朝日強烈的怨念詛咒,如果在第七天還沒有打出遊戲的好結局,就會在詛咒中痛苦死亡。

“有很多人玩了這個遊戲,”朝日說:“但他們都死了,沒有人能打出遊戲的好結局。”

生田朝日因為對父親怨恨、而作死了自己後還不夠,一定要讓詛咒牽扯無數無辜的人。

西黛爾一時無言。

但她並不欲和生田朝日在這方面多做討論,她問:“那我要樣才能打出好結局?”

生田朝日:“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爸爸的遊戲……結局是什麽。”

“爸爸本來制作的就是一款恐怖遊戲。”

它一直徘徊在自己母親的怨靈身邊。

西黛爾把人偶攥在手中,不悅戳它:“那我要怎麽離開這裏?”

人偶動了動,沉默片刻,說:“你離開後能保證自己不再回來嗎?”

“我本來就是被你拉進來的,”西黛爾:“不是嗎?如果能離開我自然不會再進來,也沒有辦法進來。”

朝日似乎猶豫片刻,“芙蕾雅是一個被河流包圍的小鎮。”

西黛爾看見窗欞外的汩汩河流,小河外是一片黑黢黢的未知。

“但是只有這個遊戲裏的小鎮是籠罩在我的詛咒之下,”朝日說:“離開這個芙蕾雅,你就可以離開幻境,回到遊戲的世界。”

“等你離開這裏,我也會脫離這個人偶身體,到時候我會給你解開詛咒,然後把你和你的朋友送回現實。”

西黛爾拿著人偶走到窗前,她身上披一件雙層的外衫,在簌簌夜風下也感不到寒冷,反而是手裏的生田朝日似乎莫名顫了顫。

她平靜地看向河流的對岸。

——漆黑籠罩了一切。

她手指摩挲著窗欞,忽然輕聲問:“芙蕾雅之外是什麽?”

朝日:“是別的村莊,但是沒有危險。”

“這樣的話——”

西黛爾若有所思,忽然露出一個甜蜜的笑,她輕輕戳一戳人偶的腦袋:“那朝日就和我一起去吧?離開幻境芙蕾雅,我們就可以一起回到——”

“遊戲的世界,真正的芙蕾雅。”

人偶腦袋動了動,“你帶我去沒有用,我是不會因為離開幻境芙蕾雅就可以回到遊戲中的——”

“我就是制造幻境的根源。”

西黛爾恍若未覺,她系緊了外衫的繩扣,從箱櫃中翻找出一個手電筒。

把人偶朝日塞進大衣口袋時,西黛爾聽見她略顯驚慌的聲音:“等等!”

西黛爾沒搭理它,把人偶往口袋深處按了按,在走到客廳時看見和朋花依偎在一起的瘦長鬼影。

鬼影和女人你儂我儂、甜蜜相處,瘦長鬼影的兩根觸手還在十分靈活的幫朋花按摩肩膀。

西黛爾想要瘦長鬼影陪她一起外出的請求不出所料遭到拒絕。

朋花告訴西黛爾:“朝日,要等病好了才可以去外邊玩哦。”

瘦長鬼影自然聽朋花的話。

西黛爾被朋花一路送回房間,朋花關門前,西黛爾聽見朝日似乎帶著幾分幸災樂禍的笑聲:“我都告訴你要等等了,看——現在被發現,出不去了吧。”

然而它還沒笑完,就發現西黛爾動作麻利的開始卷鋪蓋——

字面意義上的卷,她把床單撚成一條繩索,綁在床腳,試了試力道後毫不猶豫從二樓往下放繩索,在垂到地面後,慢慢試探著往下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