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各懷鬼胎。

純人類, 昂貴的珍寶、達官顯貴的玩物。在神恩大陸的獸人看來，幾乎可以算作一種能說通用語的動物。

珍稀、弱小，這就是獸人對純人類的印象。

總之, 不會是像塞倫這樣的人。

塞倫是純人類，這就意味著，他沒有魔能, 完完全全是憑借自己的智慧活到今天。他從那個夜晚的漆黑海峽中, 穿越四個國家, 最終走到了他的面前。

弗朗西斯本來寧肯相信他其實是個獸人。當時只是為了潛入那場拍賣會耍了什麽花招。

塞倫身上帶著各種防身魔器，武裝到牙齒，卻理直氣壯地說：“這樣, 你能相信我的誠意了吧？我的「武力」已經離開，作為一個純人類。你能輕易掌控我的生命。”

如果是純人類……弗朗西斯終於有些相信塞倫真的是向他投誠了。

畢竟神恩大陸沒有幾個勢力有實力庇護一個純人類的安全。要說能不在乎純人類的身份, 讓其自由發揮才能，也許普天之下就只有弗朗西斯這裏。

而且, 弗朗西斯也必須承認，如果塞倫在當初直接跟著他走, 弗朗西斯也許會直接用他的純人類身份攫取利益, 並不會有耐心等待他的成長。

這樣看來, 塞倫當初的逃離，也許是為了向他證明自己頭腦的價值遠比血統珍貴……

在一番腦補之下，弗朗西斯說服了自己。

他們的關系終於不那麽塑料。這樣就好，不然塞倫真擔心計劃還未實施, 就被自己記仇的臨時老板拋出去當炮灰犧牲。

塞倫的出現引發了很多流言蜚語。

他以前是整個赫爾墨斯的監控對象，當時許多人就對他的身份懷有疑慮。

現在他又從天而降, 突然就占據了弗朗西斯身邊那個最近的位置。

弗朗西斯幾乎去哪裏都帶著塞倫, 這其實是一種不信任和監視。

但在不明真相的人看來, 這是徹徹底底的栽培。要知道曾經的弗朗西斯從來沒有所謂的親信，比起感情，他更相信用利益和把柄束縛下屬。

可塞倫的出現卻打破了這一點，讓人懷疑他年紀輕輕就有了選擇接班人的打算。

“要真的試試看能不能接過我的位置嗎？”弗朗西斯也這麽問過。

“別開玩笑了。那樣的話我恐怕活不過一個晚上。”

畢竟，這個「天才」有著致命的「弱點」。那就是他遠比普通獸人要羸弱的身體。

這讓他只能依靠弗朗西斯的庇護，也讓他非常的易於掌控。

嘛，只是表面上而已。

上帝視角的讀者都笑瘋了。

【塞倫這一波，屬實贏麻了】

【笑死，弗朗西斯徹底被忽悠瘸了】

【弗朗西斯：這是我忠心的下屬。塞倫：這是我新任工具人。】

【弗朗西斯還是小瞧了塞倫，雖然，塞倫體能是很弱沒錯啦，但是，唉……】

【但是，他學會魔紋之後，已經變成鋼鐵俠了，穿鐵皮的那種】

【而且除了塞倫本人，影還跟著塞倫好不好】

【有個分鏡還畫了影！就在塞倫說什麽「你能輕易掌控我的生命」的時候，他腦袋上掛著一滴汗，很無語的樣子】

【我才注意到！樓上是在用顯微鏡看漫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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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成實對塞倫目前的這些工作興致缺缺。

在他看來，塞倫手上的那些工作，不過是經過了弗朗西斯篩選，接觸不到核心秘密的殘渣。

弗朗西斯布置的工作很巧妙，既能最大限度壓榨手下的勞動，又讓手下難以從這些細枝末節中拼湊出完整的結果。

弗朗西斯不想讓他搞清楚赫爾墨斯的結構和運作方式。塞倫心知肚明。

不過對於林成實來說，這些並不是秘密。他當初設計弗朗西斯的情報機構時，參考了歷史上存在的一些著名情報機構的模式。他可能比弗朗西斯還要清楚赫爾墨斯的建設邏輯。

弗朗西斯並不是白手起家，赫爾墨斯的前任首領是他的老師。他在前身的基礎上，將它發展壯大。

赫爾墨斯本質上就是鳳之國前王室的情報機關。

鳳之國的居民淳樸善良，其王室卻不然。

或者說，正是因為它的王室為了維護自己的統治，才將它的子民都教化成了單純的綿羊。那背後是一雙巨大的眼睛，時時監控著王室血親、官員、平民、外來人的動向。

在鳳之國被龍之國純粹強大的武力兼並後，這秘密機構依然苟延殘喘下來，並在弗朗西斯的手上改頭換面、死灰復燃。

塞倫跟著弗朗西斯，終於來到赫爾墨斯的「總部」。這是指揮一切間諜活動的司令塔，是指揮軀幹行動的大腦。

在它之下，設有幾十個分支機構，錯綜復雜。分管情報、執行、偽裝、聯絡通訊、造假、档案、策反、暗殺、盜竊、監視等等無數工作。

在弗朗西斯手下，甚至還有海陸兩只軍隊，並不屬於涅槃軍，而是受到赫爾墨斯的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