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太邪惡了

手腕陷進了被褥中, 洛斯修一雙銀灰色瞳孔睡眼惺忪,看起來是還沒睡醒,他偏過頭, 看著伊弗萊壓著他手腕的手,男人的手骨節分明,凸出的模樣很是好看,手臂上青筋鼓動, 性感又充滿了弗洛蒙氣息,求偶一般的展示著他身體的力量感——

洛斯修的喉結上下的滾了滾, 銀色發絲淩亂的散在身後, 他支起了上半身,像是要掙脫桎梏, 於是伊弗萊握著他手腕的手收緊了,下一瞬,伊弗萊感覺到手腕上傳來了濕熱的觸感。

洛斯修偏頭,吻在了他腕骨到位置, 側臉闖進了伊弗萊視野,半垂的睫毛輕顫。

他睡袍淩亂,側邊下顎線條淩厲,卻又莫名的帶上了一分易碎的脆弱感, 冷白的膚色還殘留著病態, 衣領口扣子開了兩顆, 頹靡又病弱。

伊弗萊擺正他的臉, 洛斯修就躺在床上看著他,眼底平靜朦朧,似還在夢中未曾回神,一切的行為都是他潛意識不自主做出來的。

“洛斯修殿下。”伊弗萊問, “怎麽了?”

他感覺到了他在發顫。

方才落在他腕骨的呼吸,也是不平穩的。

他在不安嗎?

洛斯修沒有說話,手腕掙紮了一下,從伊弗萊本就握的不緊的掌心裏掙脫,拽住了伊弗萊的衣服,往下拉了拉他的衣領,擡起下巴,吻住了他的唇角。

唇角濕潤柔軟的觸感讓人無法忽略。

伊弗萊猛的瞪大了眼睛,琥珀色的瞳孔中滿是震驚,他屏住了呼吸,大驚失色。

洛斯修的嘴唇……好柔軟。

像棉花糖一樣,散發著甜甜的氣息,好想咬一口。

貼在他唇角位置的嘴唇猶如隔靴搔癢。

那一瞬間,伊弗萊的腦子裏浮現的盡是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心臟如同外面樹枝上站著的小鳥一般的蘇醒了過來,嘰嘰喳喳的吵個不停,節奏是那麽的歡快。

“伊弗萊……”洛斯修似乎也回過了神,揚起的下顎往後退去,慢慢的松開了他的衣領。

嘗到甜頭的伊弗萊抿了下唇,摟著他的腰,低頭在要碰到他嘴唇時,鼻尖先和洛斯修的撞了個正著,酸楚一下傳了上來。

伊弗萊滾下床捂著鼻子,洛斯修眼尾泛紅的眨了眨眼,眼中出現了水潤的光澤。

片刻後,伊弗萊揉著發酸的鼻子,站在床邊,彎腰給洛斯修換藥。

“做噩夢了嗎?”伊弗萊問。

洛斯修:“嗯。”

兩人仿佛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在伊弗萊看來,只是親了一下而已,都沒伸舌頭,而且洛斯修那個時候都不怎麽清醒,算不得什麽。

但有些勾的他心癢癢,在他心裏種下了一顆欲求不滿的小種子,遲早會迎來生根發芽的那一天。

洛斯修看著伊弗萊從褲腰裏露出來的衣擺,衣擺在他面前晃來晃去,他伸手拽了一下,伊弗萊去拿藥的動作停住,轉過頭看他。

洛斯修被他撞了那麽一下,算是完全清醒了,鼻尖眼尾都還泛著潮濕的薄紅,看起來可憐兮兮的,偏生他臉上的神情又分外的平靜,看起來讓人想要……欺負。

伊弗萊克制的挪開視線,看著他拉著自己衣擺的手,問他夢見什麽了。

洛斯修拽了一下,幫他把衣擺塞回去了,還整理了一下,他閉著眼坐在床邊,眼簾後的眸子滾動著。

“很黑,還有滴水聲。”他輕聲說,“伊弗萊,你去過地牢嗎?”

伊弗萊搖搖頭。

洛斯修:“我去過很多次——”

在伊弗萊低頭給他處理傷口時,他擡起手臂張開五指虛虛的撥動了一下伊弗萊額角的碎發,插入他的發絲中,“只有一次,是作為被審問的人。”

鞭子抽打在身上很疼,折辱嘲笑的話語更是令人惡心,地牢裏逼問的方式層出不窮,成者為王,敗者為寇,這是三歲小孩都明白的道理。

洛斯修是一塊硬骨頭,沒人能啃的下來。

但那兩個月仍舊像是在他骨子裏留下了烙印。

和伊弗萊逃亡的這些天,洛斯修緊繃神經,很少會做噩夢,卻沒想到剛回來的第一晚,便夢見了地牢裏的事兒。

藥水點塗在傷口帶來清涼的感覺。

“伊弗萊。”洛斯修圈住了伊弗萊的手腕,“今晚你能來陪我睡覺嗎?”

伊弗萊頓了頓,擡眸和洛斯修一雙情緒淺淡的眸子對上,他這句話像是單純的在求助。

就和他之前說的“幫幫我”一樣。

“如果我再做噩夢的話,你就叫醒我吧。”

“你叫我的話,我會醒來的。”

當夜,皎潔的月亮爬上夜空,月光灑落在屋頂,伊弗萊抱著枕頭站在洛斯修的床邊。

事情是怎麽發展到這個地步的呢,還要從白天那句神差鬼使的“好”說起。

“上來吧。”洛斯修掀開被子道。

伊弗萊吞咽了一下,把枕頭放在了床邊,坐在床邊,整理了一下枕頭上的皺褶,身後一具溫熱的身體襲來,洛斯修下巴搭在他肩頭,手繞過了他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