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迫不及待

蘭隨剛洗了澡, 包紮好的傷口被他解開,沖洗過了一番, 這會兒周圍的皮膚都發紅,易臣夜擒住他的手腕,湊近嗅了嗅,眸子一直從鏡子裏看著蘭隨的臉。

他冒著紅光的眼神,讓蘭隨不太相信他僅僅是想舔舔。

“偷窺?沒想到你還有這種癖好。”蘭隨道。

易臣夜:“別胡說……”

他嘬了一下傷口,鼻尖擦過蘭隨的皮膚,順著往上, 下巴停留在了他肩頭的位置, 呼吸輕輕的掃過蘭隨頸間, 散發著危險氣息。

“我也很意外呢。”易臣夜說, “這裏還有這麽個好東西。”

“不過,你放心……”他說, “我也不是什麽變態。”

這面鏡子, 易臣夜只在蘭隨房間裏出現程憬的時候看過, 看著“蘭隨”和程憬商量著怎麽算計他,看著“蘭隨”被耍的團團轉, 最終作繭自縛——但在程憬最後出現的那晚過後,一切都不一樣了。

他驀地往前一頂,把蘭隨壓在了鏡子上, 尖銳的犬齒鋒芒畢露,蘭隨早有防備,擡手抵住他下巴,易臣夜仰著頭,手還攥著他另一只手的手腕。

“怎麽?他碰的了,我就不行了?”

說這話的易臣夜仿佛忘了之前幾晚咬過蘭隨的事兒。

蘭隨:“……誰?”

“呵。”易臣夜哼笑一聲, “那個姓程的。”

蘭隨:“……”

“怎麽不說話了?”易臣夜冷笑,“要不要我替你想想辯解的話——比如呢,你和他只是逢場作戲。”

“你是在吃醋嗎?”蘭隨說,“不然,為什麽要提到他。”

易臣夜像是被戳中心思炸毛的貓,“……呵,吃醋?異想天開,你只是我的口糧而已,別妄想什麽不該得到的。”

蘭隨嘴角抽了一下。

還真是……坦蕩啊。

頸間一陣刺痛傳來,蘭隨眉間輕皺,從鏡中看到了易臣夜暗紅的眸子,他貼著鏡面的掌心握成了拳頭。

易臣夜本來就不是好掌控的性子。

“這是給你治療傷口的報酬。”他舔了舔唇,離開了蘭隨的傷口。

蘭隨呼吸紊亂,垂著眼簾,擦拭了一下脖子,易臣夜見狀,又有些不太高興,“你嫌棄我?”

蘭隨動作一頓:“……沒有。”

易臣夜:“你遲疑了。”

“我沒有。”

“你有。”

“……”

“看吧,你心虛了。”

“……”

易臣夜拿出一副眼鏡,塞進了蘭隨的掌心裏。

“這是……眼鏡的報酬。”

易臣夜又吧唧咬了一口,幾分鐘後,心滿意足離開,蘭隨閉著眼,曲腿坐在鏡子前,他毫不懷疑,易臣夜最後來那麽一下,只是想給自己找個理由再咬一口。

他呼吸逐漸平穩下來,面上紅潮褪去,冷靜下來。

以現在的情況來看,他要先調查一下易臣夜的母親死因才是。

隔天一早,易臣夜醒來,曲腿坐在床上,摁著腦袋,眉頭緊皺的回想了一番,他偏過頭,床頭櫃的桌上沒有本該存在的眼鏡,他下了床,換上衣服,下樓問女傭他昨晚換下的衣服在哪。

女傭說已經被拿去幹洗了。

“管家早上吩咐的。”

“蘭隨呢?”易臣夜問。

“在外面。”女傭道。

院子裏,蘭隨拿著剪刀修剪樹枝,易臣夜看到他鼻梁上的眼鏡,視線停留了片刻,蘭隨轉過身,如往常一樣,露出體貼溫和的微笑,“易總,早安。”

如果昨晚的事兒是真的,蘭隨不應該對他這種態度。

“眼鏡從哪找著的?”易臣夜問。

蘭隨說在早上送去幹洗的衣服裏找到的。

衣服送去幹洗,自然是要檢查一下口袋裏的東西,他這番話說得沒什麽問題,面上笑容也並無破綻。

“你的手受傷了,不要幹重活。”他說。

蘭隨:“這不算什麽重活。”

“陪我吃早飯吧。”易臣夜沒有追問。

在這天晚上過後,易臣夜隔幾天隔幾天的頻率,在晚上來找蘭隨,白天兩人依舊維持著表面和諧。

至於那面鏡子,蘭隨除了早上穿好衣服會看一下之外,再也沒有照過。

關於易臣夜的母親,易臣夜和蘭隨在空閑時間提過一兩嘴,他似乎把那天蘭隨說的話聽進去了,願意給他一兩分的信任。

蘭隨這段時間很忙碌,關於他父親和母親那邊,有了一點眉目,周五下午,他從易臣夜那邊離開,去了一趟療養院看了他的父親,從療養院出來後,開車到了一條小胡同裏。

那條小胡同,是蘭起壟很久以前住過的地方。

“啥?蘭向松?”頭發發白的老人坐在門口擇菜。

蘭隨拿著一些禮品,放在了桌上,問他還記不記得這個人。

蘭起壟改過名,曾用名是蘭向松。

老人說“記得”,這地改建了不少地方,蘭向松也搬走了,他記得蘭向松,是因為對方以前是這一片的一個小混混頭子,挺討人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