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九章 拿巡撫開刀

“陛……陛陛陛下,臣也是事後才得知,白水縣縣令孫以智多年來,亂收課稅,為禍一方,正打算上京面呈……”

“別再說了,你的這些推脫之言,讓朕感覺惡心!”朱由校忽然站起身來,一腳將喬應甲踹倒在地。

“就連你這樣的人,都能做一省之巡撫大員,以致百姓造反。這不是他們的錯,這是朕瞎了眼了!”

“狗東西,朕殺你一萬次也不解氣!”

喬應甲慌忙爬起,然後匍匐在地,動作極其熟練,“陛下恕罪,陛下恕罪啊!此事是臣處置不利,臣、臣該當受罰!”

“是,你是應該受罰!”朱由校冷笑一聲,“白水縣出了這麽大的事,饑民造反,搶占縣衙。”

“你這個陜西巡撫,來的居然比朕還要晚,是不是要等到饑民打到府城去,你才會動身?”

“朕要你這個巡撫又有什麽用?陳策呢?”

陳策立即上前,低聲喝道:“臣在!”

“給朕把喬應甲這個無能巡撫帶下去,杖責八十,要是還活著,就扒了他這身官服扔到街上等死。”

“讓這樣的人穿著我大明的官服,朕覺得丟人,砍了他的頭,臟了勇衛營的刀!”

陳策聞言,旋即轉身。

兩名勇衛營千總上前,一左一右架住喬應甲,不顧後者如何的嚎叫,都是穩穩鉗住,來到白水城內的寬闊廣場。

正在巡撫衙門人員幫助下分發粥食的白水百姓,見了這一幕,都是圍攏過來,發覺被按住的人是誰,片刻間一陣的叫好。

很顯然,喬應甲這個巡撫在陜西,名聲也不怎麽樣。

“陛下有諭,扒了喬應甲的官服,杖責八十,若還不死,就扔到街上,讓他自生自滅!”一名勇衛營千總大聲喝道。

喊完,他轉身下令:

“你們四個,按住這個無能巡撫,把殺威棒給我。我要親自動手,不然三、四十棍把他打死,就太便宜他了。”

千總的技巧肯定多,聞言,幾名勇衛營戰士都是會目一笑,一人一邊,死死按住喬應甲的四肢。

千總將殺威棒握在手裏,二話不說就是一悶棍。

“好!”

“打得好!”

“不要打死了,太便宜他了!”

千總聽到這些議論聲,心底笑了一聲,喃喃道:“放心,大爺這八十棍,有他夠受的。”

不多時,千總提著滿是血跡的殺威棒,回到正坐在台階上聽較事密奏的朱由校面前。

他低聲說道:“陛下,八十棍已經打完,給這殺才留了口氣,扔給城中百姓,這會兒怕是已經被撕爛了。”

朱由校先沒回話,聽穿著百總衣服的較事說完,示意他離開,才是轉頭笑道:“你做的不錯,這個喬應甲該死。”

“他是魏忠賢在天啟三年舉薦的‘人才’吧?派個人回京,傳話給魏忠賢,就說讓他看看他給朕舉薦的這個大才!”

“該怎麽辦,讓他自己琢磨!”

“遵旨!”

一名騎兵聞而轉身,上馬疾馳,自北門遠去。

剛才朱由校便是得到較事府的確切消息,王二、種光道等人的確是受那師爺方洲和差頭劉四的催逼。

而且最先要打官差的也不是王二,而是種光道。

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經過較事府的密奏,還有對歷史上原本事件的了解,朱由校基本已經知道得差不多了。

想到這裏,朱由校轉頭看了一眼正在分發粥食的百姓。

但是,造反畢竟是造反!

無論有什麽原因,造反都絕對不能被輕易姑息,不然,日後誰都覺得有冤屈造反便不會死,就麻煩了。

朱由校想著,淡淡說道:“傳王二過來。”

陳策點頭,隨後親自去將王二領了過來。

王二還不知道皇帝單獨叫自己來是為了什麽事,但是來的第一時間,還是跪下行了禮。

“起來吧,朕剛剛得到消息,此事的確是白水縣衙亂收課稅,白水百姓造反,事出有因,可免受牽連。”

話說到這裏,王二咧嘴一笑,又驚又喜,“草民謝過陛下,陛下聖明!陛下聖明!!”

朱由校臉色冷了下來,“朕這次不會牽連聚在白水的全部百姓,但是你要告訴朕,你們二人是誰先打了官差。”

王二臉上的欣喜之色頓時停滯,即便他是個什麽也不懂的榆木腦袋,皇帝剛才那話也是聽了個明明白白。

意思就是,必須要有人死,誰先動手殺的官差,誰就是帶頭造反的第一人,必須要當成典型砍了。

沒有造反不死人的,這次也不例外。

王二自然知道,是種光道第一個打死了官差,可他開不了這個口,他知道,種光道也是被生活所逼。

傻站了一會兒,他默默道:

“是我,陛下殺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