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二章 影帝朱由校

信王朱由檢死了,倒也不能說是死了,據說是在前往朝鮮的海上被倭奴國給劫了。

這要是真的,大明和倭奴國的梁子可就結大了。

最近朝廷據此都在議論,誰都知道,朱由檢可不是一般的親王,是除卻天啟皇子以外血統距帝系最近者。

除此以外,他還有個身份,是當今皇帝的親弟弟,還是小前兒玩的賊好的那種弟弟。

就像現在的皇長子朱慈燃和皇次子朱慈炯一樣,從小玩到大,那感情能次麽?

雖說自打繼位,這哥倆因為身份原因,幾乎沒怎麽見過面,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啊,眾人相信,感情基礎還是有的。

所以信王就這麽沒了,杳無音訊的,當今皇帝心裏能不難受麽?

朱由校難受個屁,說實話,那是一丁點這樣的感覺都沒有,心裏還松了口氣,因為朱由檢就是朱由校授意魏忠賢去給劫的。

最後下場無論如何,反正是不能再讓他出現在公眾眼前。

既然是在海上出的事,這種屎盆子,直接扣在倭奴國頭上最好,也沒幾個人會不信。

大明和倭奴國的仇恨,一直就有,特別是福建和浙江沿海一帶,當兵的、為官的、出海的漁民,甚至是來回跑貨的海商,就沒有不恨得咬牙切齒的。

無它,倭人實在太可恨了。

給點陽光就能燦爛,給點笑容,他們就覺得你虛了,敢蹬鼻子上臉,只要入境,那是什麽事都敢幹。

心裏怎麽想的不重要,但是大眾都覺得天啟皇帝應該和信王關系賊好,自己不演一波,肯定說不過去。

所以,這些日朱由校直接下旨罷了常朝。

“陛下有諭,朕今日身體不適,時感頭暈目眩,暫罷常朝,入冬恢復,奏疏俱同往日,由軍機房呈入西暖閣。”

來簽押房的司禮監秉筆太監王承恩剛說完口諭,內閣的諸位閣老們就都對了對眼色,東閣大學士胡士廣上前詢問:

“王公公,陛下龍體如何?”

這也是他們擔心的問題,畢竟,信王可是僅次於皇子、貴妃的親人,陛下之前讓他去朝鮮輔政,也是打著培養讓他做朝鮮王的念頭。

如今就這麽沒了,擱誰誰心裏能好受?

至於罷朝這種事,他們也不是第一回經歷了,相比於上次所謂的天熱難耐,這次的理由,顯然讓人無話可說。

王承恩聞言,重重嘆了口氣,道:“陛下自打聽見信王被劫的消息,已經是一整日未進水米了。”

“陛下將自己關在西暖閣,除了廠公,就連乾清宮的管事牌子王大公都不許進,何況是我一個小小的秉筆。”

眾閣老聞言,都是面面相覷。

他們送走了王承恩,這才是各回到座位,臉色都不怎麽好看,內閣首輔魏廣微率先發話,冷著一張臉,道:

“諸位,議一議吧,這事得提早解決。”

“陛下如今雖然是春秋鼎盛,龍體卻也經不住這麽折騰,咱們做臣子的,就得替主上分憂。”

“倭奴國這事,最好今日就議出個章程,傳到朝裏去。”

幾名閣老對視幾眼,胡士廣有些猶豫,說道:“那……依首輔的意思呢,我們應當如何做?”

魏廣微冷哼一聲,道:

“倭奴國為太祖所定不征之國,陛下前日降旨,要登萊水師封鎖其九州之港,該是打著開戰為信王報仇的意思。”

一聽這話,閣老們全都吃了一驚。

盡管他們早猜到是這個意思,但面上卻都還是跟第一次想到似的,魏廣微心裏清楚,都是一幫老狐狸了,整天坐在簽押房演戲。

溫體仁說道:“我看,此事還是要派遣使者去到倭奴國京都,問問德川家光這是怎麽回事。”

“如果德川家光裝傻充愣,再叫登萊水師封鎖其九州,正好在朝鮮我們也有駐軍,可以配合登陸倭奴國本土。”

“至於說不征之國的祖訓麽,這個最好別提。”

胡士廣喃喃道,“是啊,言之有理……”

許為京也不斷點頭,“溫閣老說的不錯,陛下此時正在氣頭上,怕是聽不進什麽勸說,不征之國這四個字,還是不要提的好。”

魏廣微深深看了一眼溫體仁,道:

“我也是這麽想的,那諸位今日就統一意見,聯名擬一份奏疏,上奏乾清宮,請陛下派遣使者問訊德川家光信王下落。”

“還有,回去以後都各自吩咐,這段時間,不征之國四字,就不要出現在任何場合了。”

……

乾清宮,西暖閣。

這裏大門緊閉,外頭的小閹和宮娥全都屏息凝神,一點兒不敢怠慢,今時不同往日,龍顏盛怒,一個差錯都是要命的。

“爺都一天沒出來了,身子能受得了嗎?”

“是啊,娘娘們聽說了,都擔心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