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章 財閥們多年的謀劃

“閉嘴吧,我來這兒,可不是聽你訴苦的。”

張維賢一聽這家夥還振振有詞說個沒完,當即就是把臉拉了下去,說道:

“趕緊的,按照陛下的旨意把王恭廠給搬了。”

說完,帶著一眾勛貴轉身就走。

按著張維賢的想法,本來就是知道朱由校在這種事上眼睛裏是揉不得沙子的。

之所以沒有當庭說出什麽狠話,很大程度上就是因為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趕緊開始搬王恭廠。

可能是真有什麽急事吧,不然陽武候薛濂這種事擱在以往,就算不直接被砍了,也得重罰。

張維賢也就是這個意思,轉身都打算走了,就是想饒了薛濂這一遭。

畢竟薛濂打仗的能耐也是不錯的,現在朝廷用人之際,只要不是太嚴重的過失,能饒就饒了吧。

誰承想,薛濂反倒是不依不饒起來。

他趕上來,說道:

“國公爺,您來都來了,就替我向陛下說動說動,王恭廠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搬的。”

“倒不是搬不走,是王恭廠一搬走,叫弟兄們怎麽辦,各家的子弟塞到哪兒去?”

“難不成,塞到勇衛營去嗎?”

聞言,張維賢忽然轉身。

“你敢——!”

“陛下對三大營睜只眼閉只眼,那是因為早知道用不上,爛透了,勇衛營誰家要是敢動,別說本公沒提醒過你們!”

薛濂一屁股往地上一坐,撒潑似的道:

“那……國公爺您給拿個主意,三大營的事咱們明人不說暗話,真要是搬了,弟兄們怪罪我,您可別拿我撒氣。”

張維賢冷哼一聲,“你搬你的!”

“有本公在這,我看他們哪家敢鬧,真當我這個英國公是吃素的?”

薛濂也是沒了辦法,畢竟不能明著抗旨,而且英國公都親自來了,這個面子不給也不行。

他只好起身,揮手道:

“都愣著幹什麽,吩咐各個廠局,動手搬呐!”

張維賢已經走了,泰寧候陳延祚,也就是如今後軍都督府的左都督,薛濂的頂頭上司,走了過來。

他拍了拍薛濂的肩膀,似笑非笑的道:

“你以後注意點吧,這事出的不對,趁早把你那個好色的毛病給改了。”

“那些文人士子的筆,可是毫不遜色咱們的手中刀。”

薛濂一愣,道:

“什麽意思,那幫讀書的又閑著沒事幹,到處去編造老子的謠言了?”

陳延祚邊走邊道,也是一攤手,“誰知道了,他們怎麽不說我泰寧候府的事兒呢?”

“還不是你自己管不住底下那東西,到處拈花惹草?”

薛濂朝地上唾了一口,擺手道:

“行了,咱知道了。”

“這幫狗日的。”

現在他心裏也是知道,自己在民間的名聲已經不怎麽樣,要是再因為這件事被皇帝記恨,可就真的要玩完了。

陽武候薛廉老老實實的開始幹活,勛貴們一動,五城兵馬司和順天府衙門也都分別派出兵丁和衙役凈街。

王恭廠周圍幾公裏以內,街上到處都是走動的兵丁和衙役,沿途出城的路線,也都被他們護衛住。

雖然說所有人心裏都是一頭霧水,但是皇帝的旨意很堅決,加上陽武候薛濂現在有些害怕,親自下場,所以辦事比較勤快。

京師這邊風風火火的開始搬運王恭廠,蘇州那頭,東廠大档頭傅應星也總算是火急火燎的趕到了。

……

東廠的人被當街給打死,在蘇州這可是第二回發生了。

上一回是傳旨的緹騎,這一次是東廠下來督辦差使的旗尉,都沒什麽好下場,據說被打的人樣都看不出來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當地百姓有多恨這些番子呢。

實際上,東廠收商稅,哪和百姓有什麽直接關系,不過是一些無知者受了那些士子的挑撥,被當槍使了。

第一回還是那華僑海商領袖李旦幕後指使的,雖然東廠早就查清了此事,但李旦這個人泥鰍得很。

可能是嗅到了什麽危險的氣息,自那以後他就再沒有回過大明,這兩年一直待在日本,小日子逍遙快活著呢。

可是這次不同,東廠應付不了躲在日本的李旦,還對付不了你們這幫文人士子嗎?

本來魏忠賢是害怕天啟皇帝猜忌,並不打算多管。

但現在要管的不是魏忠賢,是當今皇帝,是皇帝不想放過這件事,下旨讓東廠嚴辦。

這樣一來,番子們自然是有仇報仇、有怨報怨,有了皇帝做靠山,底氣更足了。

“念如!念如!”

迎春閣中,有人在喊楊念如,也就是此次所謂率領蘇州士民抵抗閹黨,打死督辦旗尉的五個領頭者之一。

其余四人,分別是顏佩韋、周文元、馬傑、沈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