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讓荷蘭人滾蛋!

“彭!”

“給咱家仔細著點兒打,打輕了一棍,廠公要了咱家的命,咱家也要與你們同歸於盡!”

承天門外廣場,不少百姓都在圍觀,只是從他們平淡無奇的面色中,好像這只是稀松平常的事。

一名身穿紅色大官衣的錦衣衛堂上官,正監督兩名北鎮撫司校尉,對最中間那青衣士子棍棒相加。

錦衣衛動手,東廠監刑,這是自天啟元年來的成例。

數名監刑太監,錦衣衛旗校十數人,都好笑的看著那兩名校尉,舉起上了朱漆的栗木,輪番打在那士子屁股上。

鍵盤俠在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的下場。

廠衛可不管什麽三七二十一,他們的頂頭上司只有一個,便是當今的天啟皇帝。

凡是有人嘴炮幾句被聽見或舉報出來,直接打死,沒什麽好說的,希望他下輩子還能做個快樂的鍵盤俠吧!

這樣的場景,放在以往,百姓們是要害怕,敬而遠之的,可現在幾乎都圍在周圍,也沒什麽可憐之情。

所謂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東林士子不去嘴炮,喊什麽天子昏庸,魏閹蒙蔽聖聽,也不會落得這樣的下場。

《京報》可不是白開的。

同時期的西方,也有陸續開刊報紙,其實和大明差不多,西方國家刊行報紙,也是想起到把控輿論的心思。

不得不說,在這一點,世界各地的統治者,都想到一塊去了……

校尉高高舉起大木,重重擊打到血肉之軀上,這本該是令人極度害怕的場景,卻引得百姓爭相圍觀。

甚至有人在路旁酒館設下賭局,賭北鎮撫司這次的二十棍,能不能把這身體不錯的士子打死。

兩名校尉齊上陣,只是打棍,就是大汗淋漓,粗喘陣陣,倒不是說他倆力氣太小。

只是這打棍,也有很多講究。

監刑太監雙腳閉攏,眼神飄忽不定,分明是要置這士子於死地,二十棍打死個大活人,這不是體力活,這是技術活。

十棍下來,士子已被打的皮開肉綻,但還在痛呼,傷勢雖重,但好像沒什麽性命之憂,此情此景,讓兩名打棍的校尉都冷汗直冒。

打不死他,死的就是咱倆了!

兩人相視一望,皆在心中默念:

“用心打、用力打。”

余下這十棍,顯然是一副不打死你誓不罷休的氣勢,兩名校尉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和巧勁。

終於在第十八棍的時候,這士子暈了過去,進氣兒多,出氣兒少,眼見是活不成了。

見狀,兩人都松了口氣。

不多時,二十棍已畢,方才還腰杆直如尺,慨然而立的士子,已是沒了絲毫聲息。

打完這二十棍,兩名校尉都是拄著大棍,瘋狂的喘息。

東廠的監刑太監腳上動了動,上前頭望了望血肉模糊的屍體,滿臉譏諷,宣了罪行,這才向圍觀百姓幽幽道:

“都散了吧。”

話音剛落,承天門忽然大開。

一名宮中的宿衛騎兵,左手托著聖諭,向京城東大營疾馳而去,見了這副情況,錦衣衛堂上官面色凝重,道:

“怕是又出了什麽大事吧?”

監刑太監也不知道,對周圍人群的議論,也權當沒聽見,邊走邊道:

“咱家只是聽說,山東大震,朝廷賑災撥款幾百萬兩,動員了直隸幾地的人力,剛要穩定,陜西又震了。”

“不會吧,又震了……”

錦衣衛堂上官此刻也不再與這東廠的太監競爭,只是為朝廷嘆惋,嗟然道:

“這是什麽年頭,年年大震,年年大旱,天下是怎麽了,天爺不給人活路了?”

喃喃幾句,他想到什麽,忽然又問:

“這次又死了多少人?”

監刑太監聞言,瞅了他一眼,不復有方才對那士子時的尖酸、刻薄,嘆了口氣,終究還是沒能說出口。

他帶著其余的太監留下一個背影,和滿是無語的回話:

“自己去問吧,咱家累。”

……

天啟二年六月中,陜西固原州星殞如雨。

當地人見狀,以為是天爺降怒,盡皆大驚,隨即,各地市集相繼罷市,城關緊閉,街上空無一人,風聲鶴唳。

用後世的話來說,這段時間的地方經濟損失,無以估量。

這還沒完,六月底,平涼、隆德諸縣及鎮戎、平虜等所,馬剛、雙峰等堡地震如翻,墻裂有聲。

明代的城鎮,對地震這種自然災害,根本沒有什麽抵禦能力。

相比運河流經的山東,陜西更加貧窮,這次忽然來襲的大地震,那裏損失更嚴重。

陜西有司上奏。

僅一次地震,各地城垣就已震塌八千九百余丈,房屋倒塌兩萬一千八百余間,牲畜壓死三萬六千余只,男女被壓死的,也有一萬六千余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