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第2/3頁)

而今回鄉謝師,明年便要前去上任。

城中家家戶戶可謂是艷羨紅了眼,至此張家便再不是尋常商賈,家中有官,背靠朝廷。

張放遠這才大擺流水席以三天三夜來宴客,凡泗陽商賈名士官宦盡數前來祝賀,觥籌交錯,熱鬧非凡,幾欲是通宵達旦。

宴盡後,張放遠才得空請了親近之人一桌子舒坦吃了個晚宴。

余明達未曾離開泗陽,可算也等到了這頓宴席。

“藏諸府是富饒之地,雖不如一甲前三能留在京城,分派進翰林,但你名次不低,被派官到富饒州府歷練是好事情,以後出息不會比從翰林出來的低。”

駱檐也是高興,沒少吃酒,席間對張瑞錦大肆誇獎了一番。

余明達見著一表人才的新科進士更是喜笑顏開,直道駱檐有眼光,若非是下手早,他都要許配女兒了。

“你年紀小,京中未必適宜現在待著,待他日有了根基再入京不遲。”

余明達拍了拍張瑞錦的手:“來來,再陪我們兩個老家夥喝一杯。”

瑞錦提起酒杯,恭敬陪從。

張放遠見兩位老大人是打心眼兒裏喜歡瑞錦,也敬了兩杯。

余明達喝上了頭,又去拉著張放遠的手道:“你教子有方,很好。”

“黃關那起子小人,竟敢背著老夫以鹽引之事私下斂財,此事老夫已經上稟,要不著多久便有他別的去處了,屆時會把他拿鹽引斂的財盡數吐出來。”

張放遠頗為意外,這件事情竟然捅到了余明達手上,不知究竟是他本便在暗中調查,還是有人舉報。

但不論如何這都是個好消息,張放遠又敬了一杯酒:“余大人深明大義!”

余明達朗笑了一聲。

一場宴到深時方才散去。

張家這頭是賓客不歇,秦家卻是為了撈秦中出來四處奔忙也沒得空閑。

“大人,看在多年情分上,您不可眼睜睜看著中兒被流放啊!襄水就這麽一個哥哥。”

“你還有臉來求我?”

黃關見著秦啟苦口婆心的哀求,心中厭煩至極,若不是通知秦家早做準備,他怎麽會那麽倒黴被鹽政逮住。

一起貪便罷了,他一個下頭的人比上頭的拿的還多,換做是誰也不會忍氣吞聲。

黃關張嘴罵道:“成事不足,敗事有余,枉本官還把希望寄托在你們父子倆身上,竟是還鬧出了這樣的事情,你還要本官如何出手?本官尚且不知求何人去!”

“這話哪裏說啊?”

黃關壓著心頭的怒火,見秦啟尚不知情的模樣,倒像是還不知他現在也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一般。

他微眯起眼睛,心思一轉,忽而軟下了口氣:“我知你就這麽個兒子,這些年我也一直看著過來的,而今張家勢大,怕是沒有人再能壓的住了。”

秦啟見狀連忙道:“哪裏還有心思與張家鬥,但求中兒一個安穩便謝天謝地,還請大人垂憐。”

“也罷,老夫看在襄水的面子上便試著往上頭疏通疏通關系,只不過這打點人脈……”

秦啟十分上道,急忙便把隨身攜帶而出錦盒承給黃關:“勞請大人費心了!”

黃關看著錦盒裏的銀票金疙瘩盛是滿意:“放心吧,此事本官會仔細周全。”

秦啟自以為是黃關應承下來事情便有所轉圜,回去左等右等,等到余明達都離開縣城了,縣衙裏還未傳來消息,又趕緊上門去打聽。

不打聽不知道,一去縣衙才知內裏都換了主兒,壓根尋不著黃關一家人,竟是跑的沒影兒了。

縣衙裏未跟著走的舊仆收了些賞錢才道:“秦老爺難道不知?黃知縣受朝廷貶斥,已經不是咱泗陽的知縣了。”

秦啟大驚:“那黃知縣去了何處?”

“到嶺南的窮鄉僻壤做縣丞去了,白日走得沒臉面,夜裏出的城。”

掃地的老仆直搖頭:“怕是得罪了城裏的商賈大戶才不動風聲走的,而今又沒了權勢,怎能不偷偷的跑。”

秦啟聽了這一番話,自知是人去樓空,一口氣沒喘上來,徑直暈了過去。

“據聞是黃關以鹽引斂的那些錢財全都退歸到了商戶手上,但秦家犯事兒,那筆錢被充公了。黃關又騙誘了秦啟半數家財跑路,秦啟是人沒撈出來又賠了錢,氣的臥床不起。”

新知縣上任之時,首先便清理了關在牢裏的囚犯,秦中流放當日,張放遠和許禾前去看熱鬧,不由得說去這些腌臜事。

“秦家和黃關這麽多年蛇鼠一窩,最後鬧成這樣也是報應,只是我還有一事不解,黃關究竟是怎麽被余大人發現貪汙之事的。”

張放遠道:“我也是後頭才得知,當初鹽政面見了商戶以後便有了決斷,當日黃關便召了秦中前去密談。”

“守著動靜的應招商戶以為黃關把鹽引給了秦家,拿了銀錢求黃關在鹽政面前美言的商戶自是不愉,覺著黃關早有心秦家卻故意騙他們錢財,於是便把黃關收繳錢財的事情捅到了余大人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