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第2/3頁)

張放遠跟許禾對視了一眼,兩人心中有種說不上來的欣慰:“好,依你。等家裏忙過這陣兒了,秋收的時候帶你和小鯉哥兒回村子去捕肥魚吃。”

一家人還算愉快得進了宅子,許禾吩咐了仆役前去買幾方好肉回來,即便是無心吃飯,好日子還得是豐盛一頓。

“瑞錦,今日過了童考,還是親自過去給駱夫子稟告一聲。”

“我知道的,這就要去。”

瑞錦答了一聲,回屋整理了一番儀容,攜了書童去隔壁,到宅子門口見到有一輛小轎子停在門口,他偏頭看了一眼,瞧著來客有些眼熟,恍然想起是那日在街市上見到的外曾祖父的管家。

見爹爹並不歡喜自己那外祖父,那日也算是不歡而散,這朝如何又過來了。

心有疑慮,他看了一眼駱家的大門,回頭見那管家被請進了宅子,他又折身從側門返回了家裏。

“不知裴管家突然造訪所為何事?”

小朋友過了童考,家中本是氣氛融洽,這朝曾家突然來人,張放遠的好心情不免又減了幾分。

來者是客,歸根結底還是親戚,張放遠也不好把人拒之門外,還是把人叫了進來,在偏廳裏接見了人。

“先時老爺和瑞錦少爺一見如故,記掛著小少爺童考,今日放榜特地是差遣了人前去看榜。瑞錦少爺不愧是沿襲了祖母三小姐的血脈,初次下場便一舉過了童考,老奴今日是代老爺前來祝賀的。”

裴管家招了招手,隨行的下人便捧了兩個盒子上前來:“這是老爺送給小少爺的賀禮,還望小少爺繼續好學好讀,他日必定是前途無量。”

張放遠看都不曾看帶來的賀禮,他娘在世時是至今父女卻嫌棄她是曾家血脈,現在曾孫扯了幾輩人的親疏,能讀點書反倒是又攀了上來,實在是好笑。

裴管家似乎也是猜中了張放遠會是此番表現,並未有任何的惱怒,見著人不收,也沒有半點下不來台,揮了揮手下人又捧著東西退了下去。

“聽聞張少爺現下一頭官司,想來也是千頭萬緒吧。”

張放遠眉心一凝:“不曾想外祖還有心思關切張家的事情,當真是費心了。”

“自家人費心也是應當的。”裴管家道:“張少爺,想必您也知道,若是輸了官司這在縣衙裏記上一筆可不好看,若是平頭百姓也就罷了,孰能無過,可商戶卻是不同,便是一點半點朝廷也是盯的嚴。瑞錦小少爺初下場便可見天賦,自是前途無量,若是因為父輩吃了官司而影響了科考,得不償失啊。”

“便是您不喜小姐娘家的親友,可真要因自己意氣用事而耽誤了子孫前程?若是小姐還在世,想必也不會支持少爺的做法啊。上一輩的恩怨如何要牽到下一輩人身上來?”

道理張放遠如何會不懂,便是因為知道才覺得事情棘手惱火:“你到底想說什麽?”

“老爺可以不計較少爺往時的不敬,往後也可以護著張家太平。”

裴管家頓了頓,微微一笑:“老爺甚是歡喜瑞錦小少爺,聽聞瑞錦少爺當初開蒙拜夫子時只是因緣際會拜的個讀書人,並非是桃李天下的夫子,也並不是什麽名士大家。為了小少爺的仕途著想,希望小少爺到曾家的學堂繼續學業,老爺會抽出時間親自教導。”

張放遠聞言幾乎笑出聲來,得知訟師說此場官司還需得官宦背景時,不是沒有想到過曾家,可是想著曾家的嘴臉,他實在是提不起任何的興致求上門去,許禾對此也是只字未提。

倒是沒等他上門,曾家反倒是先行上了門來,竟還想把瑞錦討過去做學生,便憑著曾家唯利為首的姿態,若是把瑞錦送過去,他日還不知被教成什麽樣子。

自家的小子是有些讀書天賦,孩子在自己手頭上看著長大的,這朝能一舉過了童考,不單是孩子打小就好學上進,不乏是駱檐教導有方,孩子再是聰穎,若沒有一個好老師引導,他並不認為能有此出息。

瑞錦大了,合該是送到書院上學不該繼續叨擾駱檐費心,駱檐卻一直未曾開口趕人,孩子才得以在駱家繼續求學,而今瑞錦小有成就他便把孩子往別家送:“難道外祖父是要人說我張放遠過河拆橋不成?”

“少爺言重了,這如何是過河拆橋,這學子一世求學,如何會單只一名老師?開蒙之師也就那兩年的功夫,城中多的是到了年紀拜別開蒙老師前去書院讀書的學生。”

裴管家道:“少爺是個重情義之人,當年給小少爺求學拜師著實不易,駱家願意伸出援手是有恩情在,此番前去言說,駱家好歹是個舉人,想來也是能諒解的。屆時張家送些厚禮前去答謝,老爺也會以禮相贈,如此再妥當不過。”

見張放遠沉默不答,他又繼續道:“這朝把瑞錦少爺接過去,老爺可給小少爺舉宴慶祝過考,一來能熱鬧一番,再者趁此可請縣太爺入宴,他日開庭審理一切不都是水到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