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第2/3頁)

“你什麽意思?”

“鄙人的意思很簡單,瞧張小兄弟又得忙碌生意,又得是照料家中孩子科考,實乃是忙碌。你說又何必這般操勞,關上兩家鋪子豈不是輕松許多。”

秦鴻德閑散道:“鄙人和張小兄弟也不是頭一日相識了,說來也是老相熟,屆時定然也不會讓張小兄弟煩惱,自行撤了訴,這不是讓縣太爺也輕松嘛。”

許禾看著氣定神閑的老滑頭,恨得牙癢癢,待著人走後,他才和張放遠上了自家馬車。

“秦家人屬實是可恥,顛倒黑白誣告也就罷了,這朝還拿孩子作為要挾。”許禾又氣又委屈,眼睛有些發紅:“要是咱們敗了訴如何是好?”

他心中是實打實的擔心,兩個人心裏都有數,秦鴻德能這般自信,一則便是知道他們不好取證,二來堂上縣太爺雖未曾說什麽,可明顯是偏向於秦家的。

“這些年我也沒少打點縣府,縣衙主理之事無有不響應的,縣令也不是頭一回見我,不知作何偏向於秦家。”

他別的不求,但凡縣令公正也不至於讓他煩惱,證據可以找,但是主理之人若是偏於另一方,再強硬的證據又有什麽用。

最棘手的無疑於此。

兩人心事重重的回去,張放遠派人前去打聽秦家與縣衙的關聯,又一手安排前去尋證據。

物證沒有,人證也是難找,一旦上堂指證,站在了這一方,勢必就會得罪另一方,得罪的且不是一個人,放大了來說得罪的是人一個家一宗族的事情。

秦家在泗陽盤桓多年,城中老百姓大抵都知其是惡霸,這麽多年能夠魚肉鄉裏,欺男霸女無人敢多說狀告,便是怕得罪人,小門小戶又告不過,到頭來輸了官司還被趕出城中。

當日事發地處鬧市,有不少人證,可張放遠派人找了一圈,也無人敢站出來。

兩口子早出晚歸,雖此次案子並未公開受理,可張貼了布告,城中人還是知道了此次案子。

商戶大抵上是看熱鬧,不論是哪方敗訴,生意務必是會受到損壞,對競爭者來說都是件好事。

老百姓倒是想秦鴻德可可以被告倒,如此以後秦家也就不會再那般氣焰囂張了。

城裏沸沸揚揚,曉茂自然也得知了此事,攜著莊棋到了張家。

“秦家是沖武館來的,秦鴻德早對集安武館不滿,今年又開了分館在城東,他更是坐不住了,這朝兒子又被教訓,他心中肯定忿忿不平,借此生事也是情理之中。”

莊棋凝起眉頭:“生意固然重要,可也不能誤了瑞錦啊,若是尋不得證據,那便找秦家談判,看把城東的武館關了如何?”

“武館是這幾年辛苦經營起來的,且不付出許多的精力,那一大武館的人給遣散了,好不易建起來的口碑如何還撿得起來。”

張放遠嘆了口氣:“秦鴻德也不是單武館一事而找茬,昔年我做炭火生意時未曾讓利與他便懷恨在心,這兩年擋了他的道,還開了商路,幾番撞秦家的經營,他自是巴不得張家死。”

“就算今日退了一步,他日他還是會繼續找事,反倒是更加增長了他的氣焰,以此為把柄不斷生事,除非張家徹底垮了他才會停歇。”

宅子裏氣氛不太明媚,雖是什麽也未曾告訴兩個小朋友,但瞧見爹爹日日出門,進出宅子談事之人也是一臉凝重,瑞錦瑞鯉一致察覺家裏出事了。

“不會是生意虧本,爹爹正在計劃變賣宅子填窟窿,從此咱們要過苦日子啦?要是欠很多的錢賣了宅子也還不上,會不會把我也拿去賣到別人家做童養媳啊!”

瑞錦斜了一眼扒在門欄邊上,偷看議事廳的小鯉哥兒一眼:“你每日吃那麽多,誰家養的起你。”

小鯉哥兒跑到瑞錦跟前去:“那不賣我就只能賣哥哥了,去給大戶人家當牛做馬,那些活兒哥哥能幹得來嘛?”

“憑什麽你賣出去就是做童養媳,我便是給人做奴仆當牛做馬了?”

“自是憑我的美貌啊!”

瑞錦放下筆:“你我雙生,你能有的我會沒有?”

“也有道理。”小鯉哥兒若有所思:“既然這樣,那哥哥就去給人做童養夫好了。小星哥兒家裏我瞧著比咱們家還富貴,近水樓台先得月,夫子又喜歡哥哥,說不準兒還有望。”

“哎呦。”話畢小鯉哥兒腦瓜子就挨了一記,他連忙捂著腦袋,撅著嘴道:“便是經常打我的頭,我這才長得不如哥哥高。”

“以後要是再胡說八道,夫子的課上看話本我便不給你打掩護了,便是看多了話本才這番。”

“哼。”

小鯉哥兒揉著腦袋栽到了軟榻上。

瑞錦看了一眼議事廳的方向,不由得疊起了眉毛。

他早熟卻年紀小,作為長子長兄不能為家中之事分憂,心中也難得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