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第2/3頁)

“好耶,吃酒席,吃酒席!”

小鯉哥兒高興的在許禾腳邊跳。

許禾一手牽著一個,把兩個小崽兒帶回了宅子。

往日上學的時間裏瑞鯉不愛早起,總是賴在床上不起來,哥哥都把衣服穿戴整齊了,小家夥被三催四請的才肯起。

眼睛總還迷糊著,搖頭晃腦的,吃飯也黏黏糊糊。

這朝不上學要去吃酒席精神氣頭就突然好了,看著身旁的哥哥居然還沒有起來,一腳就蹬在了哥哥屁股上。

小鯉哥兒最是愛熱鬧,先前小娥出嫁的時候他還印象深刻的很,這朝小茂也要辦親事,好久沒有回村裏,心裏惦記的不得了,巴不得飛回去。

哥哥卻和小鯉哥兒的喜好剛剛相反,打小就不愛熱鬧,眼下要回去觀禮,他撅著屁股想多睡會兒,小鯉哥兒卻在他身旁翻來覆去的,還把腳丫子伸進他的後背裏,貼著皮肉。

夏日倒是也不冷,只不過小鯉哥兒動來動去,腳丫子汗涔涔的,貼在背上也不舒坦,自知是沒得睡了,便只好同打了雞血一樣的小鯉哥兒一道起了。

一家幾口回去,就沒有一段路,又是臨城的官道,便沒如何帶仆人,原是四五口人,倒是他六叔也聽了消息,尋著上來跟他們一起回村裏。

原還是清清靜靜的,他六叔一來又熱鬧了。

拉著張放遠一會兒問城裏武館的事情,一會兒又問新的宅子,言語間盡數是失悔,先前沒有多來往親近。

張放遠曉得他六叔想攀著尋點什麽差事兒,以前他定然是心中不愉且懶得搭理,不過越是起了基業,這些年越發的看重起宗族來,倒是有意扶持宗族裏的叔伯兄弟。

他四伯張世誠還說他穩重了。

這幾年費心經營,時運也不錯,一路到了今天,以前年輕桀驁,與他不睦的也不管親疏,一律是不理會的。

可越是起了家業,他放眼那些屹立不倒的大戶,絕不是整個宗族中一人鼎力支撐,獨自綻放,如此雖得享一時富貴,卻並不長遠,且也行的困難。

雖有此心,不過姑且想不到他六叔的本事能給什麽經營,思來沒有合適的,到時候要麽放在武館做些事情,要麽憑著人脈找個什麽別的差事兒幹。

他六叔覺著事情有望,高興的很,一路上話更是多了,滔滔不絕的,便是歷來鬧騰的小鯉哥兒都閑他叔公吵的很。

直到到了村子才得以解脫。

成親設宴是在明日,宅子這當兒卻也已經熱鬧,提前備菜備酒,宅子張燈結彩,紅綢高掛著,甚是喜慶。

小鯉哥兒興沖沖的跑進院子,好久沒有回家裏來,一直嚷著家裏變得好漂亮,大夥兒都被他給逗樂了。

曉茂成親家裏格外熱鬧,張氏族親幾乎都到了場,往年推脫不肯來的今年只怕是家裏沒有請。

最讓張放遠意外的是他大伯家的兩個堂兄竟然也回了。

前一日夜裏幾兄弟喝了點酒。

“大堂兄二堂兄倒是回的巧,可是特意得了喜事消息趕回來的?”

“外頭走貨如何好收到家裏的消息,多是事兒都過了才得到信。”

張放遠的大堂兄張曉天道:“去年災害,外縣百姓腰包的緊,今年貨不好出,一路都在虧損,索性便低價銷了貨回了。”

先前帶著張放遠玲瓏鋪子的貨倒也討喜掙了錢,可這兩年刷牙子在外縣也是遍地生花,他們這些貨郎再帶著貨物就掙不得什麽錢了。

張放遠曉得這兩年生意不好做:“去年天災商路受阻,往年許多來泗陽的走商都不曾來,接連禍患,就是城裏都關了好多鋪子,今年的生意也不如前兩年好做。”

就手頭上鋪子的賬目流水便可見一斑了,不過好在是前兩年穩住了底盤,這朝賺的不多還能滾著走。

他們家還算是幸運的,畢竟炭火有了不菲收入,比起受了中傷的商戶,他還能有錢去投新的生意。

災後蕭條,生意低迷,倒是也占了便宜,新租用鋪面兒價格實惠,可選用的地方也多。

張曉玄原是想開口說什麽的,可是聽了張放遠這話不免又把嘴邊的話吞了進去,看了一眼自己親大哥張曉天。

張放遠喝了口酒,看了一眼兩兄弟交匯的眼神,垂下眸子掩了其中的一模笑。

“放遠而今大有出息,前陣兒爹和四叔還商量了一通,說想推舉你做族長。”

“咱們爺那一輩就沒了族長,怎的又想起來了這事兒?”張放遠有些訝異。

“那會兒各脈也都差不多,沒誰多出挑有本事,誰也不服誰,自是不好推舉。”

張曉天道:“大抵上都是年紀最長的發個話,後頭的聽一些。我爹和四叔說他們,在也上了年紀,凡事指著我們這一輩了。”

“咱們這一輩分裏數你最有出息,想著趁曉茂成親,族親來的齊全,順道就把這事兒給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