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第3/5頁)

一匹馬坐不下三個人,張放遠帶著大夫回去的路上都不曉得是什麽事情,直到到了費家看見院子裏著急打著轉,屋裏一陣哀嚎聲才曉得是費廉那小妾出了事兒。

現下費家有兩個親眷婦人在,見著大夫來了就急急忙忙的帶進了屋裏去,費廉臉色煞白的在外頭立著,一臉的張皇失措。

費家亂了好一會兒,大夫來了這才算定了陣腳,半晌後許韶春從屋裏出來看見孩子院子裏的張放遠這才倒了一碗茶水答謝。

她埋怨了費廉一聲也不知道招呼人,不曉得費廉有沒有聽進去,反倒是問了一聲:“風哥兒怎、怎樣了?”

見費廉對小妾如此關切,許韶春沒惱怒吃醋,反倒是一臉淡然:“大夫正在整治,還未有結果。”

“這是出何事兒了?”

張放遠雖說是能看出費廉的小妾出了事兒,卻不知究竟怎麽了,他倒不是喜好窺探人的陰私,主要是自己大老遠的跑一趟,連自家買的奴仆都沒能一並帶回就急匆匆的先行回村了,總得弄個清楚,到時候回去也好同禾哥兒交待。

許韶春被問到,嘆了口氣,竟然是無從回答,像是思索了一瞬才道:“風哥兒受了驚嚇,傷了胎氣,今日肚子疼的難受。”

具體並沒有說是因何受驚的,但是費廉的臉色卻是更白了些。話音剛落,屋裏頭的大夫就出來了。

見著在外頭的三人,兀自搖了搖頭。

大夥兒頓時就曉得孩子這是沒了。

“若是身子初現不快之時便及時去請大夫,施以銀針興許孩子還能保得住,可這時間拖的太久了,孩子早保不住。不過幸而是請了大夫來,若是老夫也再晚來些時辰,恐怕大人孩子也一並要沒了。”

費廉聞言幾乎是搖搖欲墜,許韶春也是面露驚嚇,一朝要是丟了兩條人命那當真是作孽。

接著老大夫便凝起濃眉,苦心孤詣訓導道:“這有孕期間雖說過了頭幾個月胎相穩定了些可行房事,但也決計不可過於頻繁劇烈,如此實在是容易引發流產,輕則失了孩子,重則丟了命。老夫說話是難聽了些,但是為人醫者,便是仁心,不論是郎君還是夫人都得謹記才好,以免日後又是慘劇。”

大夫以為一屋子都是最親近的家眷親屬,把張放遠當做了兄長,為此也就沒有避諱直接訓誡了孩子流產的原因,也沒有避諱。

一席話說下來許韶春頗覺丟臉無顏示人,費廉更是從面色蒼白變得面紅耳赤,直直別過臉被過去了身子,倒是張放遠略微尷尬的摸了摸鼻尖,神色還算鎮定。

現在他覺得費廉做出些什麽事情來也不足為怪了,也說不上那小哥兒可憐,若說是費廉強迫他就範他可不信,八成是來了家裏想要跟許韶春爭寵這才纏著費廉,兩廂把持不住到頭來失了孩子。

一日日的真是好戲不少,怪不得許韶春都已經心如止水除卻回家照看孩子,其他時間都在他們家的生擒棚裏賣力幹著活兒,一屋子的糟心事情誰願意天天在屋裏待著,倒是不如在外頭做活兒,到底心裏輕巧。

“既是如此,那我就先告辭了,大夫你們便自行請了人送回吧。我還有事要忙,就不在這頭多待了。”

費廉早巴不得張放遠一個外人走了,聽他這麽一說別說開口客氣挽留兩句做客,就是送了大夫回來也沒一聲答謝,反倒是許韶春招呼了人,料理著家裏的人情往來。

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墻,村裏也沒有能徹底瞞得住的事兒,沒兩日村裏人就都曉得費家小的身上那個孩子沒了,也只是說笑一場。

村裏沒了個孩子是再常見不過的事情,別說是流產的了,就是平安生下半道上沒有的孩子也不計其數。

只是說這兩年天下太平了,他們泗陽城周遭少有吃不起要餓死的人家,為此孩子也比年生不好的時候養起來的多。

但孩子沒有的具體緣由村民卻並不知道,否則費廉當真是要被村民說長道短進黃土裏頭。張放遠也只把這事兒同許禾說談了一遭,畢竟也算得上家事了。

許禾很是唏噓,不禁又後怕,想著他們之前有孩子的時候也同房過,幸而是沒有出什麽事情來。

張放遠道:“那費廉也不是個能夠自持的,小哥兒又是從勾欄院裏出來的人,勾搭在一道自是不知輕重,光想著能拴住費廉的心,哪裏還周全孩子。”

他們之前可是很小心的,且也沒兩次,不過還是得引以為戒才好。

雖說許韶春又照舊到家禽棚那頭去做事,許禾時時也能見著她,不過他並未有主動去問費家的事兒,倒是劉香蘭風風火火的上門來,趁著他們姐弟倆都在的功夫大罵了一頓。

“那小賤蹄子要我說就是活該,一日日的不知檢點,也難怪是那種地方出來的貨色,這朝得了這麽個小場就是報應!費廉那小子也是跟著報應一場。”